是被雷声吓着,虽然程玉婉哄着他睡了,他也睡的并不安稳,不过是小半个时辰,他就醒了过来。不过比之前惊惧不敢说话的样子好了不少。程玉婉亲自帮他换了干净的衣服,这才低声道:“臻儿饿了吗?要不要吃些点心?”
景臻懵懂的点了下头,此时外面雷电已经停了,只剩下大雨哗哗的吓着。绿翠带着宫女端了几盘新鲜的点心进来,程玉婉哄着景臻吃了些点心,又喝了些安神茶,见着景臻脸上恢复了血色,这才松了一口气。
差不多又过了一个时辰,外面的雨才渐渐停了下来。
雨过天晴,程玉婉抱着景臻站在窗户前看着外面的的景致,逗着他说话。
景臻不知道是不是之前被吓到的原因,比平时更加自闭了一些,程玉婉说了三四句,他才会闷声回那么一两声。然则,许是因为对着的是自己的孩子,程玉婉耐心十足,就这么陪着景臻说了半下午的话,等到晚上传膳前,才见凌尘身边伺候的宫人过来,说是陛下过会儿要来椒房宫用膳。
凌尘这个时候过来……?
程玉婉皱了皱眉,就低头哄着景臻道:“臻儿,过会儿你父皇过来,你可要见他?”
“父皇?”景臻皱眉,拉着程玉婉的袖子道:“臻儿许久没有见父皇了。”
“那臻儿过会儿就陪着父皇一起用晚膳,可好?”
景臻自然是满口应了,程玉婉吩咐小厨房多准备些凌尘喜欢的菜,这才招了宫女帮着自己换上宫装,等到天色略微暗了下来的时候,凌尘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椒房宫的外面。
程玉婉带着景臻在门外候驾,凌尘见了她身边的小人儿,愣了一下,然后才免了他们的礼。程玉婉抱着景臻起身,跟在凌尘后面重新进了屋,这才低声道:“之前未想到陛下要过来,不过是让厨房匆匆准备了几道菜,陛下若是不喜,就吩咐奴才重新做。”
“不过是过来吃顿便饭,若是让皇后因此而更加忙碌,就是朕的不是了。”凌尘随意的笑着,“且皇后向来贴心,这些菜,大部分都是朕喜欢的。”
他示意程玉婉坐下,又看向一旁的景臻,笑着问了两句,景臻有些紧张,说话就结结巴巴起来。凌尘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不过很好的掩饰了过去。
只是,一直注意着的程玉婉看到了。
她心中更冷,笃定了“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句话,因此对着凌尘就更加小心谨慎,免得不小心就着了他的道。
见程玉婉一直小心应对,凌尘就失去了耐心,同时也愈加觉得与她无话可说,怀念起俪妃说话调皮又可爱,句句都能够说到他的心坎上。
因此他也不耐烦继续说下去,等到用了晚膳,宫女们撤下了饭桌之后,他这才漱口端了茶水抿了一口就放下杯子。
杯子和茶托相碰发出清脆的声音,程玉婉微微抬头看向了凌尘,“陛下可是有话跟臣妾说?”她顿了一下,不等凌尘回答就转头看向了一旁的奶娘,吩咐她带了景臻回去休息,然后又支开了一旁的小宫女,只留下了绿翠和碧玉在旁伺候,这才抬头笑着道:“陛下有事,就直接吩咐臣妾好了。”
凌尘有种被说破心事的尴尬,然而抬头看着程玉婉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又觉得心烦,又端起茶喝了一口,这才沉声道:“晟美人被人毒害小产的事情,你调查的如何了?”
果然是为了这件事情。
程玉婉站了起来,先是行礼,然后才道:“臣妾有负陛下所托,如今虽然事情已经有些进展,却依然有些疑惑之处还没有查清楚。因此,才没有上报陛下。”
“还没有查清楚?”凌尘冷哼了一声,啪的一声把手中的杯子用力放下桌子上,道:“此事关系到朕的皇嗣,皇后似乎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听闻之前已经证据确凿,给晟美人送过去有毒点心的人,正是欣婕妤宫中的……”
程玉婉抬头,一双黝黑的眼睛冰冷的看着凌尘,“回陛下的话,正是因为事关皇嗣,所以臣妾才不敢妄自下结论,匆匆定罪。”她说着自顾自坐了下去,然后才道:“明面上,确实有证据指向了欣婕妤。但是,这其中疑点也不少。例如,到底是谁取了夹竹桃的毒?那个右眼下面一颗泪痣的宫女究竟是谁还没有找到。而当时,把那个点心送到晟美人面前吃的宫女青穗又为何会这么巧溺水身亡?”
她冰冷的目光看得凌尘心中一阵阵烦躁,又有一种莫名的心虚和恼羞成怒。扭头避开了程玉婉的目光,凌尘就听到程玉婉继续道:“而那个真正给了晟美人点心入口的人,却恰恰就是青穗。晟美人昔日叫做‘兰橙’,与这个枉死的青穗,是一同伺候俪妃的。”
凌尘心中猛然一跳,然后才转头看向程玉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程玉婉冷笑,对着这样偏护俪妃的凌尘,再也忍不住心中憋了许久的怒火,针锋相对的道:“陛下是真的不明白臣妾话中的意思,还是说故意装作不明白。只是想着草草了结此事,好让俪妃安心?”
她毫不退让的盯着凌尘的一双眼睛,“陛下之前也说了,这是关系到皇嗣的要事。这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