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的偏殿。为了不声张,东宫的守卫并没有增加人数,以免引起猜测,皇后只是嘱咐守卫的人多留神些,切不可懈怠。才进了正殿,苦涩的药味和隐隐约约的一股臭味立即明显了,而来往的每一个人似乎都屏息静气,正努力掩饰着自己所察觉到的不妥。
越是这样偷偷摸摸地低调行事,努力显得若无其事,气氛越是凝重又神秘,让人感觉到一股不知由来的压力和窒息。
穆晏清心中悄悄赞许,优等生头一回作弊就抄得如此优秀,氛围感真的绝了。
皇后本是满脸疲态地撑着头等候,一听穆晏清来了,像是见了金黄金黄的稻草,急忙迎上前,“你可算来了。”
照皇后的语气和虚浮的脚步,显然已经被连日的操劳抽空了精神气。
“嫔妾粗鄙之人,不知娘娘可有用得上嫔妾的地方?”穆晏清看这架势,皇后应该也不想听什么场面话了,二话不说直入正题。
皇后拉着穆晏清一旁并肩而坐,说:“本宫知道你聪明伶俐,是个有主意的。太子这连桩的怪事实在蹊跷,不知缘由又不好声张,依你看该如何是好?”
穆晏清左顾右盼,说:“能为皇后娘娘分忧,是晏清的福。娘娘可否容臣妾先看看这里,多一层了解,才好尽点微薄之力。”
“好。本宫这就与你看看璟辕。”皇后二话不说就起身。
穆晏清拉了拉皇后,说:“娘娘忙了几天,气色不好,娘娘若对嫔妾放心,嫔妾可以自己去看看周围,绝不会叨扰太子殿下,娘娘要多休息,注意凤体才是。”
皇后想了想觉得可行,就点头应允了。
穆晏清在皇后几人的注视下,先简略地看过了宫女们端上来的打碎的花瓶、盆栽等,心里暗暗遗憾,李璟辕也真下得去手,随手一摔可就是一套套的房子了啊!
她装作细心观察,慢悠悠地往里间走去,绕过屏风的时候,为了更让皇后确信她在尽心办事,连屏风和挂帘上的角落都随手一翻,谨慎地看了几眼。引着穆晏清的宫女低声告诉她,这几日,宫里还无缘无故就出现了一些死去的虫子,往日并没有的,且也不会如此多见。
这宫女说着说着就颤栗地抬头看了看周围,像是有寒风吹过般瑟缩着肩膀和脖子。
秦佩英向来不信这些鬼神之说,看着小宫女那说话都不利索的样子,简直恨铁不成钢,又怕出声惊扰了正在里面静养的李璟辕,只好吞着一肚子无奈。
隔着几层纱帐之后,隐约可见一张宽大的金漆黄花梨罗汉床,穆晏清心想,李璟辕应该正在装病睡觉,就没有继续往里走。
小宫女识相地说:“小主,皇后娘娘说了,若小主们想进去探视,不必阻拦的,殿下知道娘娘们牵挂,想来也会好得快些。”
秦佩英这下就没有什么忌惮,说:“走吧,咱们去看看太子殿下如何了。”
穆晏清突然有一丝不合时宜的兴奋,跃出了这里的凝重和严肃,想看看太子殿下的演技如何。
就周围的“场景搭建”来看,各种物料所营造的氛围感可谓做足了,直到亲眼看见李璟辕的模样,穆晏清才暗暗惊叹,优等生真的连坏事都做得优秀。
李璟辕似乎早就听到动静,已经靠着床榻坐起身。他眼下乌青,脸上几乎没什么血色,说话的时候都要边喘着气边说:“给二位娘娘请安。璟辕失礼,望骁娘娘和穆娘娘别见怪。”
讲真,原先这么光芒万丈的一个少年,突然变成眼前如此虚弱的模样,穆晏清是打心底里有些心疼,但反应过来这都是他的戏码,就立马演出一副心疼的模样,说:“殿下尽快安好才最要紧。”
李璟辕别有意味地看了看穆晏清,原本疲倦无神的眼中闪过了一瞬的光芒,又碍于秦佩英也在,便什么也没说。秦佩英只问候了几句,从李璟辕口中确认了近来并没有奇怪的人混进来,就没有再说别的话。
“殿下好好歇息,尽快养好身子,皇后娘娘才可安心。”穆晏清不痛不痒地客套了几句,只见李璟辕低头时似乎有些心虚,
“谢二位娘娘关怀。母后向来多夸奖穆娘娘,还望娘娘多宽慰母后,让她不要挂心。”李璟辕说话时像是一下子将气息捋顺了一些,无奈一口气说完,仍是难掩疲惫。
穆晏清都觉得,若非自己知道实情,李璟辕这逼真的演技差点就让她信以为真了。
而她的确不知道,李璟辕今日的状态,五分是演,五分为真,他担心自己的功夫拙劣,不能一举成事,便连着偷偷熬了几宿没有睡觉,一日三餐也只是趁人退出去了就简单扒几口,余下的都让亲信悄无声息地倒掉,这才有了如今的气虚模样。
皇后见她们出来,问:“如何?可有看出什么?”
秦佩英摇摇头,说:“据嫔妾的观察,这不是刺客所为,这里也没有生人混入的痕迹,但是为防万一,皇后娘娘若不想惊动太多人,守卫可以不增加,但是最好换上一批更为精干的才好。”
皇后听了,也不知是该放心还是该发愁,只好又等着穆晏清的回答。
穆晏清将其他的宫人都屏退了,故作神秘地挨到皇后跟前,小声说:“不知嫔妾的愚见可是和娘娘一样?娘娘可有找钦天监的人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