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鱼有危险么?”
绿漾公想了想。
“便是螳螂蜜蜂,你招惹它也会反抗,小心些便是。”
绿漾公没有否定,张钢铁咬了咬牙,直接跳进了大池,绿漾公肯定不会害他的。
张钢铁人生中第一次下这么深的水,鼻子、耳朵立刻被凉水灌满,难受了许久才适应,随后慢慢潜了下去,也不知下了多少米,反正越往下水的压力越大,张钢铁试着睁眼看了看,光线很暗,身体也除了冰冷感觉不到别的,索性完全由绿漾公指挥。
前三次下去绿漾公只是观察池底环境,果真看到了十几条冉遗鱼,第四次开始指挥张钢铁动手,一连试了三十几次,次次都以撞在石壁上告终,冉遗鱼机警异常,而且张钢铁不是亲眼看见,无法及时掌握冉遗鱼的动作方向,靠绿漾公指挥摸鱼几乎不可能。
“看来要智取。”
绿漾公从小在水中玩耍,对水里的波动非常敏感,所以当年很快就捉到了冉遗鱼,但张钢铁不行。
“哪来的烟?”
张钢铁忽然看见山下冒上了浓烟,武安山有一百多米高,下面得生多大的火才能冒出这么浓的烟?张钢铁连忙走到山崖边,一眼看见山下桃林起了火。
“怎么着火了?”
虽然天干物燥,但也不至于起这么大的火,张钢铁仔细观察,发现桃林外有一大片人,而且火是自外向内烧的,似乎是那帮人过不了桃林干脆点了火,来者不善,潘诚养好伤后和杜遵道结伴出去打听消息至今未归,山下只有兰儿和韩林儿母子,张钢铁顿时心急如焚,正要抬脚下去,被绿漾公控制着身体动不了。
“桃树一时半会烧不完,先摸你的鱼。”
绿漾公不慌不忙。
“鱼也一时半会摸不到啊。”
兰儿有危险,张钢铁还哪有心思摸鱼?
“你现在下去既救不了火也救不了人。”
“我可以把他们带上山来。”
这么大一片桃林起火,消防车也得用几十辆,张钢铁当然只能救人。
“坐在山上一起被敌人困死么?”
这话似乎有道理,被困在山上迟早饿死,从别的方向下山的话,没有马同样快不过追兵,张钢铁沉默了。
“稍安勿躁,你将绿藻沾在身上,吸引冉遗鱼追到潜池来你便能看见了。”
张钢铁又向山下看了一眼,桃林只烧了一半,全部烧完确实还得几个小时,似乎只能孤注一掷求那十年功力脱难了,但即便是现在吃了肉结,难道瞬间就能增加十年功力么?张钢铁存着疑惑,但绿漾公执意如此,只能再次咬牙跳进大池,将身上沾满绿藻,以身体作饵再次潜到了池底。
片刻之后,张钢铁感觉腿边有东西滑过。
“缓缓向上,看准时机再动。”
绿漾公说道。
张钢铁足底使出内力,身体缓缓游了上来,同时睁开眼看,随着高度爬升,光线也逐渐变亮,果然有两条冉遗鱼跟了上来。
张钢铁担心冉遗鱼怕光,停止了爬升,两眼牢牢盯着其中一条,那条冉遗鱼谨慎地凑过来啃食张钢铁身上的绿藻,张钢铁一点一点将手伸向那条冉遗鱼尾巴上的肉结,直到仅剩三两寸时才骤然出手,一把抓住了肉结,那条冉遗鱼一惊,忽然转头咬向张钢铁,张钢铁原本可以躲开的,哪知绿漾公忽然控制住了张钢铁的身体,眼睁睁看着冉遗鱼咬在了手背上,张钢铁霎时一痛,那条冉遗鱼咬过之后拼命游动,再加上绿漾公使劲一拉,生生将肉结扯了下来。
“走。”
绿漾公说了一声,张钢铁足底运出内力,“哗啦”一声出了水。
“绿漾公,你怎么让它咬我?”
张钢铁看着手背上的两个洞,冉遗鱼的头像蛇,咬痕竟然也像蛇。
“不咬如何中毒?”
“什么?”
张钢铁大惊失色,手一松,肉结掉到了脚底。
“冉遗鱼牙上有剧毒,那些西辽使臣正是因此而死。”
就连毒也像蛇,前一刻还自信地在想绿漾公不会害他,后一刻就打了脸,张钢铁想赶紧封住动脉逼出毒血,可身体被绿漾公控制难动。
“你为什么要害我?”
张钢铁知道自己动弹不得,索性冷静下来死个明白。
“老夫生前未收徒弟,以至于神功失传,每每想起此事便痛感遗憾。”
绿漾公答非所问。
“难道是因为我这个徒弟你不满意?”
既然遗憾,好不容易有了传人却要害死他,只可能是这个答案。
“老夫收徒首重人品,故而考察五年之久,你的品性纯良正合我意。”
“那你为什么要害我?”
问题又绕了回来。
“老夫几时害过你?”
绿漾公反问了回来。
“这…”
张钢铁看了看自己手背,忽然发现有一条黑线已经从伤口延伸到了阳池穴,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