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不相信,王舜主要是觉得,与其张大嘴巴等着萧荀的饼子,倒不如自己做一个。
这些日子,萧荀登基称帝、血洗皇宫、放手士卒抢劫京都、最后着急忙慌往益州跑,他就在旁边干看着。
他就是想看看萧荀有没有真本事,能不能扛起大楚的朝廷。
后来看清楚了,这小子就是个空降客嘛,空有一个皇孙身份,全靠玄成谋划,才成功上位。
要说他就是个草包,啥也不会,倒也不尽然,还是有点小聪明。
但王舜觉得,我上我也行。
不管怎么说,他也当过大楚的廷尉和丞相,也算权倾朝野的人物,怎么可能甘心,给一个年纪轻轻的萧荀,当小弟呢?
萧荀为了保存自身实力,带着人马从京跑路了,将恁大一座城池拱手让给了流寇军,让王舜,以及九州之上,各处的封疆大吏、地头蛇们看到了机会——大楚确实不行了。
瞅瞅,皇帝都跑路了,别等了,该起来的赶紧起来吧,该抢地盘的,该称王称帝的,都动起来吧!
于是王舜动起来了。
他借口小解,脱离队伍,实际上带着几个亲卫死士,悄悄沿着汉水,一路往东南方向跑,进入荆州地界后,调转方向往东,径直入了扬州。
王舜祖籍在扬州,当初他当丞相的时候,将扬州刺史,换成了他的堂弟王礼。
至于扬州的靖边将军梅勇捷,则是他的妻弟。
总而言之,扬州这块地皮,被他拿捏得死死的。
十一月初四,王舜抵达扬州的治所,建业,并在此登基称帝,国号挺朴实,就是扬,扬州的扬。
国号朴实,但他的心挺大,只占据区区一个扬州,怎么够呢?至少也得把西边的荆州、北边的徐州,一起收入囊中啊。
这时候,萧荀已经抵达益州,且将新的都城定在成都,突然收到王舜称帝的消息,鼻子都气歪了!
还以为这人已经摔死在深谷中,搞了半天,人家摸回老家称帝了!这老萧家的天下,有你分一杯羹的机会吗?!
是可忍,孰不可忍!
对于萧子瑜,萧荀还是不敢用,连带他手下一波悍将,诸如许子辉、贾复、高明萸等人,也不敢使唤,益州相当于萧子瑜的老巢,他这都把国都安到人家家里来了,可不得客气点么,因此只派出凉州军的统帅,范炎,让他带着益州军,从江都郡出兵,希望能灭了反贼王舜!
巧的是,这个时候的王舜,已经出兵荆州,打算将其据为己有,两支队伍触不及防地,在荆州杠上。加上荆州原本的势力,即荆州刺史柳鸣和扬威将军荆铎率领的部队,三方打成了狗脑子。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远在徐州的成楹,对京都翻天覆地的变化,一无所知,山高水远,消息还没传到这里来。
徐州是一处平静的所在,她每日最烦心的事情,不过是跟流寇们斗智斗勇,想尽办法阻止对方投降,以达到进入徐州城的目的,可后来被讹的次数多了之后,成楹也放弃治疗,还是按着额头想办法,尽可能地多安置流民。
这一日,一位从京都远道而来的使者,打破了这份平静。
使者从京都出发比较早,不知道新帝已经抛弃京都跑到益州去了,他还在忠实地履行自己作为信使的职责:“靖宁侯,陛下命各州刺史、靖边将军火速入京觐见。”
萧荀打得一手好算盘,料定宁平帝驾崩的消息还没传到各州的封疆大吏耳中,遂用他的名义下诏,把众人骗回京都再说。
成楹早在仙逝的彭亦将军、太子二人的双重提醒下,对离开徐州、回京都的事情十分警醒,况且,一口气让“各州”的刺史和将军们都回去,怎么看怎么奇怪,遂问:“不知陛下命臣回京,所谓何事?”
使者说不知。
成楹又问:“江都王和太子殿下,最近在忙什么呢?”
使者眼底闪露一丝惊慌,仍说不知。
成楹心里疑窦丛生,料定京都出了大事,面上却不表现出来,以徐州还有流寇的事宜要处理为借口,晚两天再和使者一起回京,吩咐仆从带使者下去好生歇息,实则将对方监视起来之后,立刻派出飞骑往京都的方向去,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何事。
飞骑办事效率极高,不日便将消息带回,而听说京都发生的一些列变故的成楹,一个立足不稳,撞翻了案几,文书笔墨洒落一地。
帝后驾崩,萧荀登基,流寇军入城……
“你可打听清楚了?太子殿下真的薨了?消息无误?”成楹颤抖着声音问飞骑。
“确实如此,无论是京都的百姓,还是涌入京都的流寇,都说太子被先帝贬谪出京,出了潼关的第二天,便突发恶疾,薨了。”
太子殿下薨了,太子竟然……
看出成楹六神无主,王全赶紧让飞骑退下,劝道:“成侯,萧荀登基的事情,定然不只一纸诏书这么简单,太子殿下的死因恐怕也大有文章,世人说话多以讹传讹,未必可信,不如派出骑卒,到潼关外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