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瞻细细想了一遍,禁军的搜查结果中,没人汇报说找到一把带成字铭文的长剑。
可能有两个结果,一是这把剑还没被人找到。但全城的禁军将皇宫里里外外翻了好几遍,就差掘地三次,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二是这把剑早就被人捡走了,且对方认出是成楹的剑,现在已经把剑藏在某处地方,准备在某个关键时候拿出来,指证成楹。
为什么没有立即拿出来呢?
因为一把剑说明不了什么,成楹完全可以说剑被人偷了,推个一干二净。
只有成楹亲口承认,刺客出现的那天晚上,她身上佩戴着这把剑。
拾到剑的人,说不定早就布好口袋,在暗中盯着成楹。
这么一想,百花山房已经不安全了。
因为对方在靖宁侯府没有见到成楹。
对方早就怀疑成楹就是刺客,又找不到她,转而,只能掉过头来,怀疑刺客消失的地方——皇宫。
百花山房虽然不许宫人轻易进入,但不代表真就没人能进来。
他盯不了太多地方,半颗心系着朝堂,只能放半颗心在成楹这里,说不定,在他忽略的某个细节处,成楹在百花山房的消息,早已泄漏出去。
萧瞻背后出了一身冷汗,眼底幽光闪动:“你那两个侍女,名叫大虎和小虎的,可靠吗?”
成楹点头。
她问道:“是不是……麻烦很大?”
萧瞻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碾平了成楹微蹙的眉心:“好好休息,别担心,明天孤安排你离开皇宫。”
成楹知道剑丢失的严重性,无心睡觉,躺下复又坐起,反反复复。
夜半十分,萧瞻又来了,他张开双臂,打算直接抱她走。
成楹还是不习惯被人抱着,想说自己能走,萧瞻却一句话堵住她的嘴:“承明殿路远,孤抱你过去比较快。”
成楹默默无语,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确实是个累赘。
她温顺地把胳膊搭在萧瞻的脖颈处,由着他的手臂架在自己的背部,和膝盖处,把自己腾空抱起。
她把脸靠在他的胸膛处,听到了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萧瞻注意着成楹的伤口处,小心避开了,很快就走到承明殿,走回自己的卧房里,把成楹放在软榻上:“今晚暂且在这里待一晚上,明早就送你出宫。”
成楹一直很好奇,萧瞻口口声声说能送她离开,到底是什么办法。
第二天上午,她看到全福搬进屋的一口半人高的箱子时,嘴角狠狠抽了一下。
“委屈一下,禁军搜查得严,出入宫门的人都要验明身份,不过孤的东西,还是要给个面子的。”萧瞻把成楹抱进箱子里,感觉自己抱着一具轻飘飘的骨架,一不小心就会碎掉。
箱子的空间可想而知,成楹只能蜷缩着,一动不动,好在她身量小,勉强能伸伸胳膊,动动腿儿,萧瞻还体贴地给箱子留了条缝儿,没有把箱盖关死。
很快,箱子被人抬出去,放在马车上,随后,萧瞻也上了车。
驾车的人是徐锐。可惜的是,徐锐这中尉统领,比禁军统领的级别低,只能管理负责太子安全的郎卫,管不到禁军头上,否则,太子殿下也不必这么绞尽脑汁的,又是箱子又是马车,才能把成楹运出去。
出宫的过程很顺利,宫门口的禁军看到马车里的人是太子,没人敢阻拦,也没人敢检查太子殿下随身携带的那口箱子。
出了皇宫,拐进一处人少的僻静街道,萧瞻就把成楹放了出来,后者已经在箱子里闷得满头大汗。
换上另一辆平平无奇的马车后,萧瞻扶着成楹在身边坐下,并且笑着表示,可以把肩膀借给她靠一靠。
成楹没理会太子爷的嬉皮笑脸,两指挑起车帘,向外望去:“这不是去靖宁侯府的路。”
冷风从帘口灌进来,萧瞻拉回她的手,放下帘子:“你现在还不能回侯府。”
成楹略略一想,就明白问题出在她丢失的宝剑上。
萧瞻叮嘱他:“无论如何都要记住,一定不能承认那天晚上,你身上带着那把剑。”
成楹暗想,除了玄成,没人能证明她用了那把剑。
相反,确实也没人能证明,她没有带着那把剑。
大楚有规定,除了上朝,入宫面圣等特殊场合,将军不得佩剑之外,其余时间,都是可以佩剑的。
而成楹一直有随身佩剑的习惯。
思来想去,如果没有强有力的证人,这件事儿,委实不好推脱。
一个时辰之后,马车速度放缓,在一座清净的客栈前停下。
“主子!”
成楹被萧瞻扶下车时,等在门口多时的大虎和小虎,立即迎了上来。
“你们怎么在这里?”成楹握住她们的手,满腹疑惑,“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们有没有出什么事?”
大虎和小虎看到成楹病恹恹的模样,红了眼圈,竟然还有些哽咽,大虎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