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看清楚是谁以后,那阴郁的眼神片刻消散。
她乌黑的头发和洁白的脸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未施粉黛的脸庞因为睡觉染上一层粉色,柔嫩的唇部轻浅的张合,陆承阎脑海里浮现四个字:天生尤物。
他的视线顺势落下,许是衣服太过宽松,在熟睡时衣服滑落,咋隐咋现的雪白另一向自控力为傲的他怀疑自我。
他的视线开始转向镂空的窗户,他本以为这样子能够让自己心跳减速,但好像在做无用功。
他承认这个女人难得让他不反感,但是他没有想到她竟然能够这么轻易的撩拨他。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准备拿被子帮她盖上,这个天气还是很容易着凉的,谁知周馥里转了身把被子压住了,本挂在肩上的衣服是彻底滑落下来。
陆承阎深邃的眼眸里本是波澜不惊,可这一瞬间让他眼里多了一层不明意味的情愫。
他依旧不喜欢这种感觉,这么多年来,从没人能够如此掌控他,但转念想:如果这个女人确实和自己是般配的,那么也不用那么在意这些细节。
他高大的身躯往床边坐了下去,黑压压的身影直接没过了周馥里的上半身。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以及那专属于他的气味让周馥里蓦然睁开双眼。
入眼的是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那眼神就像宇宙中无底的黑洞,与这样的男人对视让她心尖狠狠一颤。
她这瞬间是害怕的,他与生俱来的压迫感和眼神让她无法和他对视太久,光是那一秒钟的眼神接触就让她狼狈溃散。
思考了一会才发现她肩膀传来一阵凉意,低头一看发现漏出一抹雪白,周馥里急促的拿被子挡住,可偏偏被子被他结实的身躯坐住了,拿了个寂寞。
她局促的把衣服穿好,身子退到床边一角,提防的看着他。“你怎么在这里?”
陆承阎看着她脸上泛起的红晕不由得笑了,这个女人不是交了一个两年的前任未婚夫?该做什么应该都做了吧?为何这么慌张?
“这里是我奶奶家,我在这里不正常吗?”
她还在思考着什么,只见陆承阎起身,周馥里手中扯的被子瞬间失去了力量,她的身躯往床的另一边倒下去,她已经来不及抓住其他支撑物体。“啊!”
她动了动眼睛,纤长的睫毛如同羽毛一般随着眨眼的动作可爱的翘着,背后依旧是软软的,但前面…
上次和他那么近接触仿佛还在昨天…今天又…
两人身体触碰的那一刻仿佛划过一阵电流,这种感觉很新鲜,她从未体验过,他也是。
不反感,甚至有点喜欢。
为什么她每次都在他面前这么冒失…
“没事吧?”
他的声音犹如酿了许多年的美酒,周馥里感觉自己的耳朵都要怀孕了。
“你要是继续这么压着我的话…可能会内出血…”
实际上是她心跳太快了,是心肌梗塞的感觉。
陆承阎:……
她的意思是说他…重?
因为动作幅度太大,导致衣服滑落了一些,男人起来的时候没发现衣服是敞开的,看了一眼…
“流氓!”
周馥里几乎是脱口而出,完全没有经过思考,她还没给任何一个男人看过身体…
“你出去!你干嘛还在这里?”
陆承阎清了清嗓子,背对着周馥里,他把包裹住他完美身材的衬衫扯了一部分出来,盖住了某样不听话的东西。
“用我的房间睡觉,洗澡,穿我的衣服,你说我为什么在这里?”
周馥里眼里闪过一丝哑然,她突然像吃了黄连,有苦说不出了,她好像是被抬进来的…如果她没猜错的话。
“抱歉我不知道…”
“该说抱歉的是我,占了你便宜。”
“你不是故意的。”
“你刚才不会以为我特地来这个房间占你便宜的?”
周馥里咂舌,她真这么以为,可是不是特地来的都被他占了便宜…那他真的要是想,她哪里有机会逃?
“没有不是…我其实是晕倒了,刚好被奶奶遇见就把我带回来了,我真不知道我怎么睡的这个房间。”
陆承阎轻笑,修长的手指取了昂贵的手表放在桌面上,“我可不可以理解为…解释就是掩饰?”
“我没有!”周馥里因为太着急反驳又不小心被牙齿磕到了舌头,痛的一张好看的脸蛋皱了起来。
男人见状皱了皱眉头,这个女人怎么总是马马虎虎的,“你经常这样冒失?”
“我以前从来不会这样子。”
“哦?那就是在我这里你才会这样?”
周馥里无话可说,确实也是,她以前哪里有这么丢人过?而且她在这个男人面前已经丢脸丢到家了,她自己也想不懂!
她本来是一个很严谨的女人,做事也小心翼翼,生怕什么环节都有差错,但是这些在这个男人面前却使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