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表小姐,虽说这表小姐似乎出身不太好,身上一丁点气质都没有,长相也不甚好看,以她们的气度本不该将喜恶表现出来。
这才是第一次见面呢。
其实还是为了指腹为婚那桩往事。在陈颜芳收到陆较的信后,欣喜如狂,又怜惜外甥女年纪轻轻守寡,独自抚养孩子。她想要留下外甥女在身边好好照顾,忽然就想起了曾经与姐姐的约定,与老婢女交谈时就说了出来。不知道怎么的,那些话竟然传了出去,于是在苏幺娘还没有到振阳派时,三个儿媳妇就都知道婆婆的心思。
那位表小姐听说在乡野间长大,还曾流落到醉梦乡好几年,听家中老仆人说,那位表小姐二十多年前曾来家中做客,脸上有一块占了半边脸的胎记。
出身不好,样貌不好,还是个寡妇。
虽说看起来只有小叔子没有妻子,表小姐正好可以给小叔子做续弦。可表小姐的条件听起来实在配不上正妻之位,若是做个侧室倒还勉强。婆婆疼爱小叔子,怎么看都不可能给小叔子娶这样一个续弦,那这位表小姐最后“花落谁家”?
几个儿媳妇就有些烦恼了,谁乐意自家多一个妾?还是表小姐这种妾室?便是不说嫉妒不嫉妒了,只说家中多了一个丑貌的妾,带出门也丢脸啊。
还没到振阳派的苏幺娘就被几个表嫂嫌弃上了,若是她知道这事,肯定羞愧愤怒,拜见过姨母就走,绝对不会留在振阳派住。
“看起来就是小门小户的女子,一点礼仪都没有。”陈颜芳三儿媳妇在跟丈夫抱怨,“你要是有了这样的妾,你我都丢人。她又是娘的外甥女,又不能关着她不让出门,你看娘的态度就知道了,娘以后一定多多抬举她,想想我就觉得烦闷。”瞧瞧,今晚吃完晚膳,她们几个儿媳妇都走了,婆婆唯独留下了那位表妹。
陈三少爷苦笑:“没影儿的事情,你烦什么。”
“等有影儿就迟了!我不管,我嫁给你之前就说过,我是绝对不会让你纳妾的,你要是真敢纳妾,我就跟你没完!”
“你——”陈三少爷见妻子越说越激动,也很无奈,“都说了是没影儿的事了,娘肯定要将表妹许给四弟的。”
“真的?你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这还用打听?我们兄弟四人就四弟没有正妻,可不就是现成的人选?你也别把表妹说得那么差,她出身湖山派,当年湖山派也是名门大派,富裕一方,她现在可是唯一的传人。是,湖山派的地盘早就被瓜分了,可湖山派的财产还在,库房里的财物被几个亲戚家分开保管,咱们家就有一份呢。”
为了让妻子安心,陆三少爷低声说出秘事,“不然你以为我娘就真的那么疼爱外甥女?当然了疼爱不是作假,可我看啊,我娘主要是想着将湖山派那笔财物光明正大拿到手中。你想想看,以前找不到表妹就算了,现在表妹出现,娘还能装聋作哑吗?自然得给表妹一个说法的。还有什么办法比将表妹娶进振阳派更好的主意吗?只要她嫁进来了,那笔财产不就名副其实归我们四房了。如此一来,如何能让她做妾?便是贵妾都不合适!只能是正妻!你看看,除了四弟还有别的人选吗?”
陆三奶奶这才转忧为喜:“当真?”
“真得不能再真了,我偷偷听到娘和爹谈话,绝对错不了。不过你也千万别往外说,不然的话娘该打死我了。”
陆三奶奶挽着丈夫的手,高兴地说:“你怎么不早说,害得我大半个月吃不下睡不着。”
“我也不好说嘛,记得啊,千万别往外说。”
“知道啦!我肯定谁都不说,你想跟我说说什么湖山派的财产呗,我怎么从未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