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出去, 我真的有急事!”
“柳树巷那里有什么急事?你今天不跟我说个清楚明白,我不会放你出去。”
“……”李君年揉着红肿的手掌,根本不敢说。这种话如何能说呢?他说不出口!瑞和见他不叫喊了, 便继续吃药膳, 吃过后又喊小丫头来收拾, 又叮嘱:“我进屋里歇歇, 你看着点君年, 千万不要让他出门。”
小丫头诺诺应好:“知道了,老爷。”
就这样关了一天, 第二天一大早瑞和突然听见听见李君年房间里有声音,那小子估摸着终于找到破绽, 要撬窗户了。他没有阻拦, 很快就听见了急匆匆的脚步声以及大门被偷偷打开的声音, 他睁开眼睛起床, 也跟了上去。
“老爷!”老仆人见到他吓得关门的手都在抖。瑞和没说什么,只跟着李君年。李君年一路只往柳树巷去,然后突然停下来,瑞和往前一看就知道为什么李君年停下来了。原来巷口堵着好几辆大车,上面堆着满满的东西, 往前再看还有普通的青布马车,有一个丫鬟打扮的人掀开帘子, 正向旁边说着些什么。
柳树巷热闹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 瑞和直觉这可能就是多年没有返乡的袁侍郎回来了!李君年等的人真的等到了。
李君年很激动, 但他突然就失去勇气没敢上前。他犹豫着犹豫着, 直到那些车全都进巷子里, 约莫着也进袁家大门了, 他才挪动脚步往前走。才走了两步手臂就被用力拽住了, 他大惊,回头一看,对上的是瑞和含笑的脸:“君年啊,爹来接你了。”手刀一砍,李君年就晕过去了。
瑞和将李君年背回家,沿途遇到不少好奇询问的邻里人,他叹气:“孩子闹别扭了,唉!”闹什么别扭呢?他也不说,只让邻里看见他发愁苦闷的脸色就成。
等他走过去,隐约还能听见邻里们在说“李家太太是哪天要被砍头来着?”“周东家的心也是硬呢”。
他将李君年又关进房间里,这下子连窗户的破绽也不给他留,用木板钉得死死的。委托者要求找到自己的死亡真相,还有妻子卖掉酒楼离开家乡的秘密,还有想要开一家属于自己的酒楼,目前来看,这三个任务前两个可以合并起来了,关键就在袁侍郎那里。
而他不会让李君年去袁家,至少在李元娘死亡之前不会。李元娘杀害原身的事实板上钉钉,她必须得到律法的裁决。至于真相,瑞和觉得可以从李君年身上入手,并不需要非得撬开李元娘的嘴巴。
从他生辰那日开始,他就发现李君年看着他的眼神不对。十七岁的少年郎,经历的事情还太少,城府浅得能被他一眼看穿。李元娘必定跟李君年说了什么,李君年才会用那种复杂的眼神看他
醒来后发现自己再次被关住的李君年险些崩溃,天知道他才做好心理准备去袁侍郎府拜访!
“你不说清楚缘由,我是死也不会放你出去的。”
柳树巷袁家,主人们终于到家,带来的丫鬟仆从忙忙碌碌地收拾行李打扫卫生。
“太脏了,你看看,我这手一摸还都是灰。”
“手脚快一些,没法子的事情,老宅只有一个老头在看门,他能怎么打扫?热水烧好了没……”
今年四十三岁的袁侍郎安顿好老母亲后又去瞧妻子,妻子是第一次来老家,他担心她不适应。
“夫君放心吧,我这边也一切都好。”袁夫人温柔端庄,虽上了年纪,但气质出众,一看就是大家族出身的淑女。夫妻俩刚说了几句,一个丫鬟进来了,行过礼后说:“老爷,守宅子的老袁头说有要紧事跟您说。”
“我出去瞧瞧,他一直守着宅子,兴许是有什么事情。”
袁侍郎见到了老袁头,然后听到了一个震惊的消息。他做官十几年了,还当上了户部侍郎,早就练就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可此时他直接瞪大眼睛,豁然站起来。
“你说什么?!”
乍一听这个消息,袁侍郎第一反应是怀疑,第二反应是惊喜。他记得李氏元娘,那个姑娘对他感情极深,如果真的偷偷生下他的孩子,似乎也不算多离奇。
“那个少年郎呢?去请他过来,我要见他!”再多猜测也没有用,他得先见一见那个孩子。这些年他过得挺难的,一直想要个孩子却无法如愿。老丈人对他有大恩情,将女儿下嫁给他不说,这些年也竭尽全力地扶持着他,要不然的话凭他这个没落家族的后代,早些年连赴京赶考都需要别人资助,怎么可能短短十几年就坐上户部侍郎的位置?妻子没能生下一儿半女,怀了五次流了三次,生下了一儿一女,全都没能养过满月。老丈人觉得对他不住,他三十岁后就说让他去纳妾。他不愿意,撑到了三十五岁,才在妻族与妻子的请求下先后纳了五个妾回来。可那五个妾却更不中用,别说生孩子了,连怀上都没有。
后来实在没法子了,老丈人委婉地说要不让他也看看大夫?这一看才知道,原来是他的问题。大夫说了,他的问题太严重了,已经无法调理,若是当年落水后立刻找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