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是伤心,也不能把祖业卖了呀?
周家人怎么想都想不通,找也找不到,只能给远在京城做官的小儿子去信。小儿子回信说尊重二嫂的选择,让家中不要过于执念,让二哥在九泉之下不得安宁。
周家父母对二儿子是有亏欠的,家里因为二儿子提供的钱财改换门庭,他们夫妻俩也过上了“老爷老太太”的好日子,可好好的儿子入赘到别人家,虽然赚大钱了有地位了,村里人似乎都在夸,但背地里不也是在笑话儿子吃软饭,没有骨气?
现在儿子英年早逝,儿媳妇带着孩子也远走他乡,以儿子对儿媳妇和孩子的感情,必定也会理解儿媳妇的做法的。他们要是执着要找,逼得儿媳妇痛苦,儿子肯定也会难受。
算了算了,那就不找了!
原身死得憋屈,挂念着家里人,回魂夜回来看家人时,却发现家里在收拾行李,而妻子面无伤情。这让原身很心寒,他承认自己当年用了手段才当上李家的女婿,可这些年对妻子关爱体贴,从来不做半点惹她伤心难过的事情,百依百顺,他知道妻子对他冷淡生疏,可十几年过去了,就是块石头都焐热了!他人已经亡故,妻子难道一滴眼泪都不愿意为他流吗?
他停留在家里,看着妻子带着伺候的小丫头整理好行囊,还将酒楼盘了出去。他听妻子对买家说要去投奔亲戚,太过奇怪了!李家哪里还有什么亲戚可以投奔?李氏族人都在这个邰单县里,李家就是最富有的的了,这几年来过来扫秋风的亲戚不知道有多少,妻子他们还能去投奔谁?再说了,家里有产业有土地,哪里需要投奔别人?
他眼睁睁看着家中产业被悉数卖掉,折现成一张张银票被妻子收起来,然后轻车简行,一家人离开了县城。
巨大的疑云涌上心头,让周耀祖死也不得安宁。
这一次瑞和接到的任务有两个,一个是查清楚自己的死因,如果自己的死有问题,那就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二是查清楚妻子的秘密,还自己一个明白,三是要开一家属于自己的酒楼。
瑞和停下搅拌粥的勺子,转头看向窗外,外面夜色厚重,能看到街道上其他店铺门口亮着的红灯笼。
夜色深了,李家酒楼还在营业,现在厨房里煮的就是夜宵的粥食与点心。这座县城非常繁华,没有宵禁,李家酒楼所处的地理位置也相当好,就在县城最繁华的街道里,哪怕到了晚上,人流量都相当可观。
他朝外面喊了一声,原身收的徒弟柱子就进来了。
“粥可以上了。”
“哎!我这就给客人盛上去。”
“今晚我不太舒服,除了已经进来的客人就不再接待新客人了,你将打烊的牌子先挂出去吧。”
柱子立刻点头,关心地问:“师傅哪里不舒服,要不要看大夫?”
“嗯,等会儿收店我就去。”
收店后,瑞和果然去了药铺。这具身体很康健,瑞和就让大夫给他开了一些滋补的药,拎着药他没有回店里而是回了家。
家里静悄悄的,原身跟李元娘是分房睡的,因原身收店回家时太晚了,总会吵到李元娘,她身体不好,经不住吵闹。他是店里的掌厨,一整天都很忙,每天早上天还没亮还要亲自去采购食材,其实已经住在店里有五年了,偶尔才会回家一趟。
李家的宅子有一个老仆人在守门,他轻手轻脚地进宅子,洗漱后没有提灯,悄悄地进了李元娘的房间。小丫头睡在了外间,李元娘在床上睡得正香,瑞和进去后摸黑在两人身上的穴位按了一下,确保她们不会中途醒来,然后才点灯开始查探李元娘的房间。
周耀祖对李元娘的了解太少太少了,他们说是夫妻,其实非常生疏。李元娘是听从父亲的话才跟周耀祖成亲的,两人相差五岁,外表上看不出那么大差异,但他们的心离得很远。
新婚第二个月,李元娘就查出身孕,后来儿子出生,李元娘就以身体不好为由拒绝周耀祖的亲近了。周耀祖婚后得到岳父的大力支持,不止要继续向老师傅学习厨艺,岳父大人也将家中的菜谱慢慢教给他,教导他经营酒楼的道理。忙于事业,对事业野心勃勃的周耀祖自然就不在意妻子的冷淡了。
这一忙碌,就是十来年。等经历的事情多了,眼界变宽了,周耀祖自然看得出妻子对他的疏远与不喜。对此,他也无可奈何,好在两人已经有了一个儿子,他既然靠着李家出人头地,成为了体面的酒楼东家,肯定要照顾好李家的女儿。他有心计,也有良心。
在原身记忆里,他的确喝醉酒了,可绝对不到醉得不省人事的地步。在晕过去之前,他觉得心脏疼痛,然后一阵麻痹,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仔细想来,这一次他生日,妻子竟然破天荒地亲自给他做长寿面,这根本就很奇怪。那碗面他一丝不剩全吃完了,到濒死的时候,原身脑子里只剩下那碗面了。
刚才瑞和去看病,大夫说他身体康健,什么毛病都没有,更加没有心脏上的问题。
瑞和合理怀疑,原身是中毒了。三天后就是原身的生日,如果李元娘真的是凶手,现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