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不太情愿的那一批。”他没敢说得明白,只挤眉弄眼,隐晦强调。
孙计相的笑容消失了,终于想起往事。在他看来,当年他那手空手套白狼称得上智计无双,兵丁征够了,他还得到一大笔征兵补贴款,那笔钱反手被他拿去南边购买粮草,让孙家在圣人起事的过程中立下大功劳!那笔功劳牢牢刻在圣人的记忆里,只要看见宫中的贵妃娘娘,圣人就不会忘记当年孙家为他鞠躬尽瘁,万般辛劳的忠心。至于那些被牵连的难民,他并没有放在眼里。都是些贱民,活着没多大用处,能帮上他的忙也是他们的福气。
如此高傲,高傲得理所当然。
“你的意思是他可能是郑家的人?”孙相皱眉。郑家那边实在烦人,皇后的儿子死了,他们郑家已经毫无依仗,偏偏还要跟他们孙家斗,整日里找些事情来烦人,前几年郑家就曾经将他强征兵丁的事情掀开,好在当时贵妃娘娘刚生了个小公主,圣人怜惜疼爱,对他也爱屋及乌,没有听信郑家人的谗言。
他当时将事情糊弄出去,称自己为了替圣人分忧的确多征了些兵,补贴款不够,有些兵丁的确没有没有得到应有的补贴,这是他的过错。真假混杂着说,圣人最后相信的还是他。郑家却似乎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咬着这件事不肯松口,手底下还有一个副将,据说当年全家都被强制征兵,全家死绝只剩下他一个人,那个对孙计相恨之入骨,平日里两派相争,就属那人冲得最前。
陈欢摇头:“应该不是,不过难保勇毅侯对相爷您怀恨在心,这一次圣人分派给他的任务与相爷您关系重大,您得防备他啊。”
“昨日我已经派人去警告他了,明思说了,勇毅侯看着胆怯怕事,并不敢反驳拒绝。”
“就怕他背地里藏着坏!”
孙计相的眼神慢慢变了:“你说得对,防人之心不可无。”
瑞和要回乡,王丰收也请假说要一同回去。他已经闲了许久,一请假上头就批准了。王丰盛不愿意回去,他不敢回去。他跟王丰收不同,没有多少野心,其实他也被排挤提防了,但他并不放在心上,反正俸禄照拿,有吃有喝,闲着就闲着吧。这样窝囊,被王丰收怒斥一顿,这才没精没神地说:“那我也回去吧。”
“给娘好好磕头,好让爹原谅咱们!”
听了这话,王丰盛的脸色发白,咬着下唇点头。
“你想回就回吧!”瑞和没有拒绝王丰收在,这让他很高兴。
收拾了几天,瑞和带着亲兵和仆从上路了。大燕立国,以镇南府中的镇南城为国都,出镇南府后再越过天素江,就来到了北地。瑞和一路走得很慢,每到一处就要查当地的税赋,每次都要亲自巡查农田,再亲点当地收税部门的税赋登记册,再写折子送到镇南府给燕帝。他按照燕帝的意思,对有问题的账册视而不见,写的折子必定合燕帝的心意。背地里,他又将证据搜集起来,只有最信任的亲信经手,非常隐秘。
就这样,他回到了王家村。
北地灾区重建工作有专门的官员负责,瑞和插不上手,只能派人到王家村去显自己的存在感,让负责的官员不至于太过克扣。
看着与记忆中相差甚大的村子,瑞和叹一口气。
王丰收也感慨:“当年走的时候到处都是荒芜,连那片山林都是光秃秃的,如今再回来,看着到处都绿油油富有生机,儿子心里十分感慨。”
瑞和“嗯”了一声,派人去请族中的长辈过来。
过来的人却都跟原身都是同一个辈分的,当年那场灾难死了很多人,老人孩子死的最多,孩子们有的活了下来,可老人几乎都死绝了,现在王家村的“长辈”已经是原身这一辈的人了,数量也极少,才十来个。
他们都认识王老四,完全想不到王老四竟然成了侯爷,个个都很拘束。瑞和亲切地慰问过他们,很快拉近了距离,又询问王家村的情况,第二天又以王老四与妻子周氏的名义给族里送了两百亩祭田,拨款重修了宗祠,又为村里修了一个学堂,从县城里请老秀才过来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