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 瑞和府中迎来了三位皇子,他们果然是找他问话的。因瑞和早些年营造过痴心人设,所以拿出以前画的贾萃玉画像并不奇怪。他将一匣子画像拿出来给几位皇子看, 又将自己在宫中偶遇平陵侯世子夫人的事情说了:“我知道她就是贾萃玉。”
“孙尚书, 人有相似,你说是也只是你的看法。”二皇子慢条斯理地翻着画像。
瑞和平淡地看着他:“难道几位殿下不是来找我询问的吗?既是问我的意见, 我自然是说出自己的看法, 至于采不采纳,就属几位殿下的选择了。”
二皇子吃瘪, 脸色有一些不好看。
四皇子笑了:“孙大人说得是, 这些画我能不能带上两幅走?”
“当然可以, 都拿去吧。”瑞和很不在意地说, “这些都是十年前画的了,在知道贾萃玉的身份之后,我就没有在画过了。对了还有这封信,是平陵侯世子夫人身边的婢女, 那个叫做迎雪的拿给我的小厮的,我当时并没有去赴约。”
七皇子接过信看了看, 又询问瑞和收到信的时间。
三位皇子没有呆多久, 很快就离开了,瑞和也没有留他们吃席的意思, 客气地将人送到门口。
接下来的日子, 瑞和一直在家办公, 也不接待任何客人, 避开了其他不必要的试探和交际。他知道,有不少人在好奇他的反应,他偏不让别人顺意。
虽没出门,但该知道的消息他一个不落都知道。他知道几个皇子都派人去宜县以及周氏当年住的庄子查探,也看出来二皇子果真是想要抹平这件事。
其实瑞和能理解二皇子的选择。不过是一个深宅妇人做出的蠢事,连青云也不是世子,平陵侯也不是宗室爵位,没有牵扯上混淆宗室血脉,这罪也就不是那么无可饶恕。最严重的,该属骗婚六公主,藐视皇室的罪了,不过六公主跟驸马感情甚笃,并不计较这件事。不过抬抬手就能获得更大利益,二皇子当然会接受与周阁老的交易。
可是二皇子不知道的是,齐皇已经知道真相,这一次他将事情办得越妥帖,就会跌得更惨。皇子不会喜欢一个糊弄他的人,再是小事,只要糊弄皇帝就成了大事。
时间过得很快,前往嵩城和宜县的各方人马陆续返回京城了。瑞和打听到消息,周阁老的心情很不错。既然周阁老心情不错,那就是事情顺利了。
当年,周氏在嵩城的行踪隐蔽,先是以水土不服为由在庄子里养病,后来又说要到庙里祈福求子,一住就是两个多月,随行的除了迎雪再没有第二个人。后来她们在宜县租了房子,除了与孙耀祖来往,几乎不跟其他人联系。但有一句话说得好,只要做过的事情就会有痕迹,更别说她们主仆二人又不是受过训练的杀手或者细作,在清扫痕迹这方面算不上专业。
这些年来,瑞和有了权力之后,也开始查当年周氏的行踪,找到的证据都保存了起来。他知道平陵侯夫人派人去找过,不过找不到后就放弃了,反正她手里有最大的王牌,也就是迎雪,别的都是旁枝末节无关紧要。
周阁老派人去扫尾,紧跟着几个皇子的人手也追着过去了,但瑞和知道,他们不会找到任何痕迹,那些证据早就被瑞和提前数年转移走了。
证据里有几个重要人证,一个是当年周氏说要去祈福的姑子庙的主持,那个主持可以作证那段时间内并没有一个姓周的夫人带着侍女来庙里暂居祈福。
一个是当地某个成衣店的老板,当时“贾萃玉”的衣服都是在那里买的,刚开始的时候贾萃玉身上起了疹子,迎雪找上门询问某件裙子的料子,得知是川旻缎后说过一句“我家姑娘对这种料子过敏”。而周氏的确对这种布料过敏。
第三个则是当地某个老药铺的大夫了,他曾经给贾萃玉把脉,确诊贾萃玉怀孕一个多月。
还有其他零零总总的物证,比如贾萃玉当初租住的屋子,当时主仆走得急,一些东西都没有收走,其中就有一两样普通人家用不上的好东西,比如一块熏香,一盒京城某名店产的定制胭脂,一枚有侯府印记的珍珠耳坠……再是要假扮投亲的孤女,表面上容易假装,但生活上细致的东西,周氏肯定还是要用自己用惯的东西的,如此就留下了痕迹。
除了这些,瑞和还有一个铁证,那就是当年周氏回京城后收买的一个大夫。那个大夫负责她从怀孕到生产期间的所有平安脉和药方,在周氏平安产下嫡长子后,那大夫得到了周氏还有连成骏的厚礼。一年后,那个大夫离开了京城,改名换姓辗转到了南方开药铺、买宅子,日子过得非常滋润。瑞和查了好几年,是在巡抚任上的时候才将人查到的,早就拿到了相应口供和证据,人也藏起来了。
当天晚上,瑞和贴心地将将证据送到四皇子和七皇子眼前,让刚接见调查团大失所望的两位皇子极为高兴。
“不过这是谁送来的?”四皇子很疑惑。
接到东西的是四皇子的伴读,也是他的亲信:“不知道,是城中一个乞儿送到门房的,门房见匣子不一般,就打开来看。后来我也去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