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就传下来的道理,陛下身体有些弱,这倒是无碍,为陛下选一佳妇,才好细细用心地照料陛下的身体。若是葛相仍担忧,便先立后,晚些时候再大选秀女也可。”
自从两年前昭旭帝满十四岁,而葛英以昭旭帝身体不好的借口推迟大婚之后,宗室里对葛英就有些不满。本朝皇子,按照惯例就是十四岁成婚,葛英这一反对,宗室难免心中不安。旁敲侧击,上奏折提议选秀,悉数被压下没有回音。再转头一看,朝堂之上竟多是葛英的人,荣亲王私下惊慌,和亲近可靠的宗亲商议之后,计划了今日的奏请选秀之事。
不成家,陛下如何亲政?没有子嗣,皇位如何坐得稳?
荣亲王怀疑葛英心思不纯,却又怕自己怪错了先帝指定的顾命大臣,便想以选秀之事为敲门砖,探一探葛英的意思。
面对荣亲王的话,葛英微微叹气:“荣亲王太过着急了,臣又何尝不想让陛下早些成婚?先帝在时,最最担心陛下的身体,好不容易调养这么些年,却是还未能治本的。太医上个月还说,陛下体弱不宜早失元阳,为此陛下寝宫中连一二俏丽宫女都没有,就怕勾坏了陛下的身子。亲王的心思是好的,想让皇后早日进宫服侍陛下,可臣说句难听的话,一国之后必定不是寒门小户,势必要从簪缨大族中挑选淑女,如此家世出身的淑女,您说选进宫后让人家独守空闺也不合适。”
荣亲王一口气被梗住,气恼极了:“太医何时说的不宜早失元阳?如此大事,为何丞相今日才告知我等?”
“唉,臣也是怕众位同僚担心。太医说了,再调理几年就能彻底无碍,我哪知——”
原是我的错了?
荣亲王对着金銮座行礼:“不知陛下有何看法?”他抬头殷殷地看向昭旭帝,昭旭帝的面孔在高座之上、冕旒后面完全看不清楚。
十六岁的昭旭帝觉得昨日皇叔跟他说的话有道理,心里起了一点疙瘩。可到底他信任葛英多年,葛英又是他父皇留给他的,他还能怀疑对方不忠心?因此,此时昭旭微微侧头头,旒珠几乎不可见地摆动,他坐得如笔挺如山,双手搭在扶手上,这是他这些年学会的,坐得稳一点,直一点,让下头的臣子们看到他的威仪。年轻的昭旭帝将视线落在荣亲王身上,板着的脸露出浅浅的笑容:“荣亲王起来吧,朕明白你的苦心。”
他想着葛英可信,可不知道是幼时他的父亲抱病抱着他,为他讲授的帝王心术深刻心底,亦或是帝王特有的多疑加上荣亲王的话,让昭旭帝的心如平静的湖面上泛起涟漪。哪怕他第一时间压下,那涟漪终究还是荡了开去,在他心底留下痕迹。
荣亲王再行礼,退回朝列。
葛英的眼皮快速跳了两下。
昭旭帝转向葛英,他抿抿嘴,搭在扶手上的左手手指不自觉地点了一下:“葛相,你思虑的也有道理,朕觉得皇后不急着立,过后再议吧。”
葛英沉声应道:“陛下英明。”
荣亲王道:“陛下!便是不立皇后,先选一二淑女进宫侍奉陛下亦可,小户之家,能进宫侍奉便是天大恩宠,哪还会不知好歹心生怨怼?”撅回刚刚葛英说的,名门之女入宫为后遭冷遇,背后家族会有怨言的话。
“这样也好——”
“陛下。”葛英打断昭旭帝的话,“陛下却将事情想得太轻松,后宫进人,天下百姓必定对陛下子嗣有所期待,他们不知道其中缘由,只会在后宫无所出时怀疑陛下的身体,心中所思所想,陛下居于深宫无所得知,却不知道民心失落将会带来多大的动荡。倒不如再缓两年,届时陛下弱症全消,正好为先皇添几个孙子。”
朝列百官随着葛英的话窸窸窣窣地动起来。
荣亲王差点气得大骂出声。葛英将话说得明明白白:后宫不能进人,进人就得有孩子,不然天下百姓要议论纷纷,猜测皇帝是不是不能人道。
这话怎么说!百姓吃饱了撑着,天天盯着皇帝的后宫看?
昭旭帝看向葛英的眼神露出几分沉思,只是他闭闭眼,再睁开时还是少年天子平时惯有的严肃模样:“此事容后再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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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和自己小心走下台阶,有场务过来扶他却没有小胡速度快。
“武哥小心点,是不是很重啊?”
“嗯,没事。”瑞和其实不太舒服,他戴冠冕真的太重了,又要保持仪态,这几组镜头一拍一个多小时,一身行头压得他的脖子肩膀酸痛。不过这些苦是常吃的,说起来现在是冬天,天气温度比较适宜,若是夏天拍会更难受。
“我过去看看。”瑞和没有休息,先到监视器后面看。林广霖也在,见他过来便拉他:“站这里。”又问导演,“我刚刚觉得有一个地方我发挥得不太好,要不要重拍?”
导演盯着监视器看了一会儿,慢慢点头:“不用。”说着就笑了,“你也稍微收着点,别对自己要求那么高。”
林广霖露出骄傲自信的样子:“我这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导演拍拍他的手,“去休息吧。”又把瑞和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