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虽然是个晴天,但清白的日光,并没有播下多少温暖,北风呼呼地吹,水沟里都结上厚厚的一层冰。
郭东和雷武赶回梅镇,早已过了正午,两人走进一家食铺,要了两道野味,还有黄酒,在外面随便吃个饭,免得回去,又让人不安生。
这样的天气,若是能吃上一顿热气腾腾的火锅,那该多好。因为天气冷,郭东特别交待,黄酒要烫的,也好暖暖身子。
两人吃完饭,回到郑家老宅,有人一见,顿时喊道:“回来了,公子回来了。”
沈三喜出望外地出来相迎,吼道:“ 去叫大小姐,就说公子已经平安归来。”
“大小姐也在梅镇?”郭东欣喜道。
沈三小声道:“幸好你回来了,大小姐明日便要亲自去缴赎金。”
郭东注意到沈三一只手上包裹着厚厚的棉纱,上面还有血迹,便问道:“沈大哥,你的手怎么了?”
“你们被抓的时候,我就在西边的山坡上,也让海上飞的人给抓了,他们剁了我一根中指,让我回来报信。”
郭东愕然道:“十指连心,那得多疼啊。”
说话间,一众人都围上来,问东问西,免不了有人要问,你们两个是如何脱身的?
郭东和雷武在吃饭的时候,已经统一口径,不要提手枪,郭东还想把手枪的秘密保持得更久一些。
雷武起初还不愿意,郭东只好拿雷武在李宅被吓得尿裤子一事相威胁,雷武只好答应配合。
不过,这会儿雷武吹起牛来,却是眉飞色舞,说得无边无沿,说他们是如何不惧海上飞恶语相向,与之斗智斗勇;如何遭遇吴婶儿,又是如何说服她投靠郭东,将海上飞反杀,等等。
总而言之,郭东机智神勇,雷武也丝毫不差,没给沈家堡人丢脸。
郭东反而要踩刹车,说道:“我也没有那么神,不过是动之以情,诱之以利,终于说服吴婶儿放了我们两个,而且还答应入股火柴工厂,从此以后,和沈家化干戈为玉帛,不再刀兵相向。”
这时,有人喊道:“大小姐来了。”
其实沈燕青已经到了好一会儿了,她就站在人群后面,脸上依旧酷酷的,没有特别的表情。
但在内心,早已掀起了狂澜,她只是不习惯当着外人表达,若是她和郭东独处,自有她的表达方式,比如用脚踹,就是表达愤怒...
海上飞是何其凶残,沈家人最清楚,沈家死在海上飞手上的人不知凡几,郭东落在他的手上,连她爹都说,能不能活着回来,要看郭东自己的造化。
她爹的话,让沈燕青感到绝望,她甚至又开始怀疑,是不是她真是克夫的命。
这几日,除了玩儿命地练习枪法,什么事都不理会,手冻得要生疮了,也在所不惜,枪法好,或许能创造奇迹,救下郭东的小命。
郭东平安归来,沈燕青当然高兴,甚至想大哭一场,两人走到今天,郭东就是她的命,没有他,她也不能活了。
两人见了面,沈燕青只是说了一句,“你回来了。”
沈燕青站得久了,脸冻得通红,听声音有些异样,郭东仔细端详,发现泪水已在她的眼眶里打转,知道她心下不平静,伸手握了一下她的手,大庭广众之下,郭东也不能做得太过分。
众人也识趣,没有再跟郭东问话,只剩下个雷武还在显摆。
郭东没有带沈燕青去书房,而是直接去了卧房,那里更安静。
沈燕青进得们来,果然当胸擂了郭东一拳头,恼道:“为什么,啊呜...”
郭东倒是干脆,嘴巴凑上去,直接给堵上了,这回他是下了决心,要把事情给办了。
这段时间,他总是被人撩拨,只能看,不能吃,那谁受得了,郭东忍得太辛苦,是大河就要一泻汪|洋,是火山就该喷发,再忍的话,就要出毛病了。
郭东的动作刚开始还小心试探,一旦得逞,便顺杆儿爬,动作越来越过分,沈燕青头有些昏沉,思绪变得迟钝,就像喝醉酒了一般,慢慢也觉出不对,郭东似乎一直在骗她,这死家伙简直是个无赖,再看郭东的时候,他的眼神已然癫狂...
大白天的,郭东这是要干什么?
“郭东...”
沈燕青意识到不妙,立刻双手撑住郭东的前胸,小声喝道:“你疯了吗?天还没黑...”
郭东心道,什么意思,若是天黑就可以?
沈燕青有功夫底子,手劲挺大,她不让,郭东也无法轻易得逞。
郭东急道:“那日,海上飞抓了我,心里就后悔一件事,我怎么就没趁活着的时候,完全拥有你,我就是死了......”
沈燕青听到这里,心里一酸,眼泪夺眶而出,松开一只手,捂住郭东的嘴巴,泣道:“郭东,别说不吉利的话。”
郭东好像真这么想过,但这会儿,他自己都感觉在撒谎,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管不了那么多。
沈燕青越哭越伤心,哭得梨花带雨,尽情宣泄着长久以来藏在心底的积郁。郭东见她这般哭泣,心中不由一阵后怕,昨晚他和李秀珠险些成事,若是真成了,说不得,此时他又该后悔莫及了。
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