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气温下降得很快,太阳还没出来,清早的风竟有了一丝寒意,再这样下去,估计都要落雪了。
西山上的景致黯淡下来,不再是满眼的翠绿,而是一片苍黄,唯有那段藏青色的绝壁依旧保持着原有的模样。
一大早,郭东照例在西山脚下,跟美女教练学习刀法,招数其实早就学完了,但沈燕青坚持要和郭东练习对打,说郭东有些轻狂,太容易眼高手低,不经历些实战训练,真到用的时候,吃了亏,别说我教得不好。
沈燕青身上的秋衣挺厚实,用的是江南流行的葛布,身体挺直的时候没事,但一倾身,交领处就微微敞开,脖颈连着下面好看的锁骨,白生生的,都暴露出来,沈燕青很快发现,郭东那对贼溜溜的眼珠子正盯着她的领口看,不由分说,抬脚就是一个踹。
“哎哟,你干嘛呀。”
郭东痛得龇牙咧嘴,抱着腿杆子直喊疼,一脸的委屈。
这人是属狗的,记吃不记打,饶是挨了踢,小动作还是不断,估计身子早让他给琢磨了个遍,每当沈燕青斜眼瞧过来,他又装着若无其事,这人年岁不大,怎地那么贱呢,简直...
沈燕青真是恨不能一脚把郭东踹死了算,可次数多了,身上似乎也没掉上半斤肉,她也知道,郭东正是少年慕艾的年纪,自己又是那般的容貌,沈燕青对自己天姿国色的容貌,还是很自信的,那个少年不怀春?也只好由他去了。
这一个多月来,郭东跟她学刀,两人身体上的触碰不知有多少回了。沈燕青虽然看上去很冷漠,可她的身体里也流着一样的热血,那种偶尔的触碰,酥酥麻麻的,感觉真地好奇妙,其实...挺舒服的,一来二去,沈燕青也不觉得讨厌了,甚至有些乐在其中。
可有一样,郭东不能太过分,这死家伙顺杆儿爬最起劲,若是得寸进尺,还是得踹。
练完刀,沈燕青又在那块大青石上坐下,这已经成了习惯,教练上完了课,总是要跟郭东聊一会儿,彼此沟通一下,也有利于下一步的学习。
郭东有的没的,天上地下的,很能扯,也不知他说的那些事是真是假,反正听着跟真的似的,让人感到特别新奇。
沈燕青在石头上给郭东预留了地方,不过特意把长刀放在中间,郭东说到得意处,很不老实,毛手毛脚的,实在过分的话,就一刀劈了他,看他还敢怎样?
郭东走到近前,却是一弯腰,伸手把袍裾撩了起来,两只手竟然往大腿根儿探去。
“你干什么?”
沈燕青大惊失色,抄起长刀,拿刀指着郭东,郭东抬头,一根手指伸向唇边,“嘘....”
他倒是一脸严肃,一丝不苟的样子。
郭东摸索一阵儿,从大腿根儿取出一件怪模怪样的物事儿,拿在手里掂了掂,说道:“青儿,今日我要让你瞧一瞧,肥田石里的宝贝有多厉害。”
沈燕青莫名羞红了脸,啐了一口,这人竟然把东西*藏在那里,沈燕青看着郭东,一脸的鄙夷。
“这是把手枪,也就是短铳,可随身携带,别人还看不出。”郭东嘿嘿一笑。
“啊?”沈燕青一听,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一把抢过来,放在手心里,上下瞧个仔细。
“这东西也太丑了吧,怎地是一节一节滴?”
沈燕青有些懵,抬眼看着郭东,郭东笑着跟她讲了自己的设计思路,其实节也不多,就五节,以后钳工的手艺再提高一些,还可以改成三节,这样可以节省不少工时。
这十多天来,郭东带着几个人没日没夜地折腾,终于弄出了这把‘玩具手枪’,说它是玩具,因为它实在无法和后世的手枪相提并论,但在当世,郭东确信,它就是天狼星一般的存在,再没有比它更好的短铳了。
郭东采用的是击发式枪机,后装弹,而且是定装弹,这都要归功于郭东造出了当世并不存在的红磷。
郭东折腾出来的红磷有些偏黄,可能是白磷并没有完全转化成红磷,不过试验下来,这种偏黄的红磷做引火药最为合适,只取极少量放在小纸泡里保存待用,这种小纸泡,用力甩在地上就能炸,跟后世小孩儿玩儿的甩炮差不多,有一定的危险性。
主火药放在一个圆筒状、由牛皮纸做成的药包里,药包的前端放置一枚铅丸,使用时装进枪机上方的弹仓里,这便是郭东的后装弹。
撞针的前端刻有密密麻麻的凸点,击发时,撞针穿过纸泡,产生剧烈摩擦,起火点燃主火药,产生爆炸,弹丸在枪管里加速,因为枪管很短,射程不可能太远,但尺寸小,重量轻,可以单手把握,也便于携带,又确实是一把货真价实的手枪。
“这东西这么小,能打人么?”
沈燕青听完郭东的解释,晃过神来,就有些不屑。
“那咱们现在就试试,呵呵...”
引火药和主火药是分开放置的,使用时要把装有引火药的纸泡贴在牛皮纸做的小圆筒后面,放在一起,要冒一定的风险,这还有待进一步地改进。
郭东把定装弹押上膛,转身往那几颗老槐树走去,大青马就拴在其中一颗树下,大青马见郭东走近,立刻打起了响鼻,前蹄在地上刨了几下,显然,它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