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
郭东冲董佛手作了揖,董佛手见到郭东略惊讶,睁大一对小圆眼上下打量郭东一番,才慢悠悠地拱了拱手,说道:“郭东,你在倚红楼的棋谱已经传到了府城淮安,小小年纪,不简单啊。”
郭东谦虚地回应道:“前辈谬赞,小子担当不起。”
俎掌柜招呼两人落座之后,便急匆匆地走向坐席,哈腰跟那华服公子说了几句什么话,然后在一边坐下。
“十两起,下注了,下注了。”
坐席里走出一个,走到隔壁方桌坐下,喊叫起来,这人便是做局的人。
“季思贤,金钩赌场掌柜的。”苏洛儿小声说道。
郭东一听是季思贤,心下一凛,难不成今日又是个一个坑?
季思贤是季顺的儿子,季顺连郭东做个账房学徒都要阻挠,这让郭东心底升起‘看谁都像要害朕’的想法,也不奇怪。
苏洛儿注意到郭东的脸色,好言道:“公子放心,今日的场合,没人敢对你不利。”
“我押董先生,二十两。”
“五十两,董佛手。”
“三十两,董先生。”
..........
台下骚动起来,纷纷押注,雅间那边不断有人加入进来,很快台下已经坐满了人,都在嚷嚷,郭东听了一耳朵,基本都是在押董佛手赢,有人甚至鼓起掌来。
郭东竭力控制情绪,否则他那张脸花里胡哨的,没法看了。
苏洛儿觉得过意不去,喊道:“我押郭东,五十两。”
苏洛儿要郭东稍安勿躁,这不过是试局,能不能成赌局,还要另说,赌局要对家的,有输有赢才能成局,如果都押董佛手赢,那就成不了局,还得重来。
隔壁的方桌上,押董佛手一方赢的筹码已经堆得老高,押郭东一方赢的筹码只有区区五枚,如此,即使投注的人赢了,收益极小,也没多大意思,赌局就做不起来。
要不要重来,就要看当事的各方的意愿,果然没过多久,季思贤就走过来,提议董佛手下让子棋,压根儿也没往郭东这边看上一眼。
郭东心道,这就跟季顺家结下梁子了,简直莫名其妙。
“郭东下过的棋,我都看了,让先我或许能赢,让两子必输。”
董佛手倒是挺谦虚,让先,就是在有四个座子的情况下,郭东执黒先走,郭东能占的便宜很有限,吃瓜群众怕是不卖账,果然季思贤宣布董佛手和郭东的让先棋,所有人依然押董佛手赢。
而让两子,董佛手说什么也不肯,一时僵持不下。
季思贤这才记起对面还坐着个郭东,斜眼瞧了瞧,郭东脸上虽有淤青,但那张脸却完好无损,心道,雷武那小子打个人都不会,如是一板砖拍下去,怎么也得让他破个相,看你还嘚瑟!
“郭东?”
季思贤脸上挤出一丝笑意,说道:“董先生他们是在淮安看到你的棋谱之后,才决定到沈家堡找你下棋的,事情由你而起,你来想个办法吧。”
季思贤的口气分明带着不屑和讥诮,话里话外,似另有所指,郭东早就憋着一肚子气,闻言更不爽了。
尼*玛,老子还不侍候了。
郭东站起身,干脆道:“那就散伙,不下了。”
郭东转身便要走,不料,却被苏洛儿拉住了衣襟。
“公子..”
苏洛儿赶紧起了身,一把把郭东拉到一边,咬起了耳朵,“看见下面那公子了么,魏国公世子,小公爷徐文爵,董先生寻你下棋,便是他的主意,这么走了,怕是不妥。”
魏国公世子?
郭东大吃一惊,第一代魏国公就是大明开国功臣徐达,魏国公是世袭罔替的封爵,当下的徐家亦是赫赫有名,乃是大明数得着的勋贵之家,绝对的顶流家族,徐文爵是魏国公世子,就是说,他老子去世以后,魏国公就是他了。
“小公爷去紫禁城觐见皇帝,事毕,遇到董先生返乡省亲,正好一路,途径淮安正好赶上大家都在谈论你的棋谱,所以...”
郭东顺着苏洛儿的视线朝台下望去,见那华服公子翘着个二郎腿,正饶有兴致地看过来。
台上台下的距离其实很近,郭东看得真切,徐文爵生得浓眉大眼,身量高大,也很敦实,但看脸面却是一张幼稚脸,跟郭东差不多,年岁应该也相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