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唏律律!!”
一匹高头大马停在满脸流血的贺曌面前,骑兵队长只是扫了一眼,暗道这群暴民当真狠毒。孩子的脸算是毁了,以后想要娶媳妇怕是千难万难。
“叫什么名字?哪个百户的人?队长是谁?”
“我..我叫...叫李狗,乌...乌百...百户的...的...队伍,队队...队长是...是吴...吴全。”
贺曌声音沙哑,磕磕巴巴地回道,整个人显得异常痛苦。
这回倒不是装的,而是真的痛到无法呼吸。
让人数次一刀枭首,加之脸上的伤口,能不痛苦么。
“解兵,上马!”
姓贺的非常识趣,双手将钢刀递给队伍中的一位骑兵,而后在队伍头领的帮助下坐在了马背上。
“抱紧,我们要及时回去复命,莫要跌下马。若是晚了,万户大人准会把我们推出去斩首示众。”
话音落下,脚后跟磕磕马腹,胯下骏马当即加速。
一行人于黄昏中渐行渐远,在他们的背后是燃烧的村庄,以及其中若有若无的呻吟声。
路上,他们甚至遇见了大批围剿流民的步卒,少说有五百人往上。
这帮士兵沿途补刀,一路上有数人装死被发现,看的贺曌脸都绿了。
他不是没有想过杀死村前步卒后逃亡,只是一时上头跟模拟器杠上了。
现在想来,若是自己真的逃跑,定然会和玄都军部队撞上,落得个乱刀砍死的下场。
大约半个时辰后,天色暗淡。
“到了,下马。”
“呕......”
贺曌跪在路边呕吐,不得不说骑兵真不是人当得,一路上下颠簸,五脏六腑仿佛搅在了一起。
若不是强忍着,早在半路便要化作人体喷泉。
“哈哈哈,以后多多骑马,早晚能克服。”骑兵队长拍了拍贺曌的肩膀安慰道,想当初他也是这么过来的,甚至比姓贺的吐得还要狠。
“咱们几个先去复命,然后再带着你去找乌百户,省的到处在军营内乱窜,让军吏们看见了,当成探子给砍了岂不冤枉?”
贺曌点了点头,他知道骑兵队长所言非虚。
通过真正的李狗得知,玄都军的纪律非常严苛。军营内树立许多旗杆,旗杆之间的道路有专人看守,没有符节当做凭据的话,禁止随便通行。
想要在营地内走动,必须三人或以上同行,互相监督彼此,不得分散或单独行动,更不准许擅自和外界人士交流、谈话,防止军中细作放出消息。
所有的军营门口都有专门的军吏看守,凡是逾越营区干扰秩序,或是强行通过营门,负责看守的军吏可以就地处死,不负任何责任。
“符节!”
骑兵队长掏出一块木牌,递给守门的军吏。对方仔细查看一番后,恭敬地交还放行。
没办法,骑兵地位就是比步兵高。
贺曌跟随下马的骑兵队伍,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营中主帐,队长进去禀报,余下人等皆是在帐外等候。
不一会儿,骑兵队长出了主帐。
“刘二,你跟着我去把他送到乌百户那里。其余人等,返回军帐休息。”
“喏!”
三人一队,路过某处旗杆时询问了一翻军吏,便奔向乌百户所在营区。
待到抵达目的地后,经由负责看守的士兵禀报下,二人领着贺曌进入其中。
“李狗?”
“大人!”
贺曌双手抱拳弯腰行礼,表现的唯唯诺诺。
“告诉你一个坏消息,吴全的队伍在抵御暴民的时候,全部殉职牺牲。整个队伍仅有你一人,存活。”坐在主位上的乌百户沉声说道。
“???”
一瞬间,狠人曌的脸色变得相当难看,浑身止不住颤抖,一股肉眼可见的悲痛,自他身上蔓延。
帐中三人见此,暗道他与袍泽们感情竟然深厚至此,真是个重情重义的好男儿。
屁!
贺曌只是为自己感到不值,你知道他为了保证潜入计划万无一失干了什么吗?
淦!
所以老子狠下心毁容,其实全部是无用功?
因为认识他的人,全进盒里了。
“先去医卒处看看,治疗一下脸上的伤势。等你伤好了,我再将你编入其它缺员队伍。”
“喏!”
三人离开,贺曌则被乌百户的亲卫,送往医卒处。
等他出来被送往伤兵营的时候,脸上裹得仅剩下眼睛露在外面。
医卒给他上了金疮药,然后拿着看起来不怎么干净的布,缠成了木乃伊。
三天时间,一闪而逝。
这几天贺曌混的风生水起,通过营区内的伤员们,得知了许多消息。
例如此处封建王朝名为——大玄,因天灾人祸,导致乱民横生。又有野心家高举大旗,振臂一呼引得烽烟四起。
全国军队都在疯狂镇压起义军,其中一伙上万人的暴民,一度打到大玄皇都跟前。从而引出了玄都军出征,游荡在周围四处绞杀这些活不下去的农奴。
这三天贺曌见识到了何为人间惨剧,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