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春城有宵禁的规矩,晚上行人渐渐变得越来越少,除了少数几个娱乐区外,几乎俱是黑灯瞎火,仅能靠着人提着灯笼,或者借助星月之光赶路。
范钟的家宅,自然在城内的富户居所。周围不是书香门第,便是某某官员,最差也得是家财万贯的巨富。
成片的院落,家家户户门口上,挂着上面写着姓氏的灯笼。防止某些人晚上前来,认错了门,闹出笑话。
宵禁?
对于普通人、穷苦人来说,规矩就是规矩,没得改,必须守。
但在有钱有势的人眼里,那玩意儿跟没有一样。否则他们为啥努力向上爬,难道为了遵守规矩,给别人做个榜样嘛!
张正领着小跟班,提溜着不少礼品。
比较名贵的胭脂水粉,或者其它地方流传过来的稀奇玩意等等。固然从死鬼岳父手里接来的生意,越来越落魄,可面子上得保持住,高人一等的姿态。
“你们两个小王八蛋,能不能快一点?等拜访完了我未来岳父,咱们还得去画舫上庆祝一番呢。”
两个跟班的实力,比不上天赋尚且不错的他,脚力、体力岂止落了一筹。
再加上,手里拎着不少东西,走了一大半的路,便有些喘气,不由得慢了下来。
“正哥,我们两个哪里比得了您呀!”
常年跟随左右,深知其人脾气秉性的跟班,不着痕迹的夸赞道。
“哈哈,也是,的确是为难你们二人了。”
因赘婿出身,他对旁人的恭维,一向来者不拒。
哪怕明知是马匹,亦会欣然笑纳。
“好了好了,等我娶了范嫣,得到范钟百万家产。到时候,多让你们药浴几次。怎么着,起码能成为运劲层次的练家子。”
“多谢正哥,我们哥俩定然鞍前马后,任凭差遣。”两人要不是提着物件,恨不得纳头便拜,少说磕几个响头,以表达心中感激之情。
“行了行了,只要伺候好我,有你们好日子过。”
张正摆了摆手,继续迈着得意的步伐,行走在空旷无人的街道上。
“踏踏踏......”
前方不远处传来脚步声,三人借着周围府邸门前挂着的灯笼,散发出的蒙蒙光晕望去。
一个看不清面容,身材高壮的男子,嘴里面好像还叼着个烟杆,一步步向着他们走来。
晚上,无视宵禁走在街上的主,要么有钱,要么有势,要么两者皆有。
“甭理会,熟人打个招呼即可,陌生人当做没看见。”
姓张的吩咐道,抓紧办正事才对。
他却从未考虑,为何有钱有势的人,身旁不跟随两个仆人伺候着。
待到双方越来越近的时候,陌生男人似乎像是发现了什么。
“咦?老张!”
声音比较沙哑,似乎烟叶抽的太多,导致嗓子不怎么通透,听起来让人很不舒服,心里面怪膈应的。
“???”
张正脚下步伐一停,心里面暗道碰见熟人了。
“您是?”
他驻足问道,不想失了礼数。
人嘛,越缺啥越在意啥。
“嗨,我老刘呀。”
“老刘?”
显然,他正在脑海里搜索,自己认识几个姓刘的人物。
见到对方停下脚步,叼着烟杆的高壮男子上前,待到近前时,两个跟班察觉到不对劲儿。
男人嘴里叼着的压根不是烟杆,而是一支约莫二指粗细的竹筒,看起来像是下三滥中人,使用迷烟的工具。
“正......”
【哥】字尚未喊出口,只见陌生男子轻轻一吐。
一股烟雾在旁边灯笼的光芒照耀下四溢,伴随着轻柔的晚风,瞬息之间拂过他们的面庞。
不,不止是烟,还有未知的东西,磨成的粉末。
毫无防备下,三人尽是全部吸入口鼻之中。
“哼!”
下一秒,一股遍及全身的撕裂疼痛,一波接着一波传入大脑。
“咣当!”
首先是两个跟班,手上一松将礼品全部丢掉。
“噗通!”“噗通!”
他们两个人跪在青石板上,嘴里面发出一阵阵惨绝人寰的嘶吼声。
晚上,满是痛苦的哀嚎,非但不能把听到声音的人吸引过来,更大概率会令人掉头就走。
毕竟鬼神之说,在封建时期一直经久不衰。
生了重病不去医馆寻医问药,却找神婆驱鬼的人,大有人在。
不仅仅只是单纯的疼痛,伴随着剧痛的还有强烈的呕吐感。
一瞬间,仿佛天地倒悬,整个人如同陷入泥潭,想要拼命挣扎都做不到,只能绝望的忍受着。
本以为陌生男子的毒烟也就如此,谁承想下一刻,口鼻好似被一张又湿又厚的布给蒙住,使人呼吸困难。
于是,他们使出吃奶的力气挣扎。只是让人肝胆欲裂的是,伴随着剧烈的挣扎,迎来的则是,愈加困难的呼吸。
相比于两个跟班,吸入了大量毒烟的张正,更加艰难。
无他,一方面是量大,另一方面是他本人乃是运劲关卡的练家子,六合门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