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已经到了祭祖的时候了。”
看着皇甫昊装模作样的样子,宣王暗地里翻了个白眼。
“皇甫兄作为太傅,自小教导皇太女,还能忘记祭祖的日子不成?”
宣王不给皇甫昊反应的机会,咄咄逼人道:
“难道说,真如传言所说,皇太女早已不再宫中?”
没错,宣王心中其实早就怀疑皇太女不再宫中,政事都是由皇甫昊处理的。
“哈哈哈,宣王殿下怎会这样去想,若皇太女不再宫中,这一年来的南蛮战事、北境动乱是谁处理的?”
“若皇太女不再宫中,那么多高产耐旱的种物又是谁找出来的?”
皇甫昊不愧是当太傅的人,三言两语便顶的昌王说不出话来。
“昌王殿下还是莫要胡思乱想,人云亦云了。皇太女不过是身体抱恙,不能见风,过段时间就好了!”
“最好如此!”
昌王的话被堵,索性也没了耐心,一甩衣袖转身欲走,“希望皇太女在祭祖之前身体能好起来!”
昌王抱着隐秘的心思而来,气呼呼地而去。
看着昌王走远的背影,皇甫昊心中暗出了一口气。
半晌,他才看向林毅。
“怎么,林将军不与昌王殿下一起走?”
“皇甫老小子,就咱们两个人了,还装着累不累呀?”
昌王一走,林毅也不端着之前那副严肃的表情了,瘫坐在地上,活像一个兵痞子。
“你我对皇太女的事都心知肚明。”
“其实昌王殿下说的也不无道理,皇太女一直‘久居深宫’不出来,难免人心动荡。”
“皇甫老小子,你给老夫一句实话,皇太女究竟什么时候能回来?”
皇甫昊和林毅也算自小相识,半辈子交情,虽然表面上因为政见不合装着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但事实上二人私底下私交甚笃。
他俩也称得上是时姝月的左膀右臂,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林匹夫,你什么时候也这么操心了,这不像是你的风格啊?”
皇甫昊是一个四十几岁的儒雅大叔,像熙国的所有文人雅客一样,早早的就续上了胡须。
如今他摸着下巴上短短的胡须,给林毅倒了一杯茶,嘴里嫌弃道:
“还赖在地上做什么,不嫌地上凉啊。”
林毅麻溜的站起来,坐在凳子上,端起茶杯就往嘴里倒,看的皇甫昊心口直抽抽。
“你这老匹夫,牛嚼牡丹,浪费我的好茶叶。”
林毅一抹嘴巴,坐姿十分狂野。
“就你们这些文人屁事多,喝个茶水也那么多讲究。”
“你刚刚偷偷让我留下是什么意思,难道皇太女有消息了?”
原来刚刚昌王临走之时,林毅眼尖地看到了皇甫昊给他的暗示,这才找借口留了下来。
皇甫昊将自己收到的传讯递给林毅。
“皇太女要回宫了?”
林毅不敢置信地瞪大了两眼,要知道他们以前催了好几次,皇太女都一直找托词,不肯回宫。
怎么突然就想清楚了呢?
不过不管是什么原因,皇太女要回宫,总归是好事不是?
因此,林毅喜滋滋地离开了,临走时还不忘将皇甫昊的茶水糟蹋了给干净。
……
临近十二月,紧赶慢赶时姝月和霍泽终于到了熙国皇城。
不过巧妙的事,两人恰好给错开了。
时姝月刚到皇城,便被皇甫昊的人接走了,而霍泽循着自己当初在春哥身上设下的追踪术法去找春哥了。
“太傅,您找我?”
时姝月虽然贵为皇太女,但是面前这人是从小教导她的太傅大人,时姝月对其很是尊敬。
皇甫昊仔细看了看自己的这个学生。
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学生自小便聪明伶俐,不仅文采过人,在修行方面也是继承了熙国开国女帝的天赋,剑道天赋恐怖异常。
很早的时候他就看不清自己这个学生的修为了,如今外出历练了一年,身上的气势更是深不可测。
不过,除了这增长的修为外,皇甫昊还在时姝月身上看出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
他的这个学生容貌堪称天下无双,但是为了震慑朝臣,不让他们过度在意自己的颜色,她通常都是带着面纱上朝的。
以至于整个皇城除了寥寥几人知道皇太女的真实相貌外,外人都不知道皇太女的美丽。
还有人传言说皇太女是面若无颜才戴面纱的。
皇甫昊虽然知道这些人是在胡说八道,但是他一直也觉得时姝月虽然容色无双,但只像一个没有感情的瓷娃娃。
一颗心中只装着熙国天下,致力于重现初代女帝圣光。
没想到,这外出一年,皇太女身上的气息竟然柔和了许多,整个人好像也变了许多一样。
这一年,在皇太女身上发生了什么呢?
究竟是谁让她改变这么大?
“太傅,您为何这样看着我?”
时姝月被皇甫昊怪异的眼神看得有些毛毛的,一年时间没见,难道端庄儒雅的太傅大人竟然变成一个怪老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