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唐府来了媒婆,媒婆拿着肖宴生辰八字与沈玉梨交换了唐可清的庚帖。
三日后,大将军和肖夫人亲自带着东西上门提亲,大红的彩礼几乎摆满了唐府的院子,双方商定了婚期,就在揭榜的九月,想要一个双喜临门。
祖父说唐府好久没有办过喜事了,这一次正好用她的喜事给祖母冲冲喜,其实最主要的,还是害怕祖母突然出什么意外。
因为婚事紧张,要筹备的事情又多,所以唐家上下开始马不停蹄地忙活起来。
祖母听说了此事,脸色竟然也渐渐好了起来。
唐可清还记得,去余县赶七夕庙会之前她娘就曾嘱咐她赶紧绣嫁衣,那时她还不当回事,再加上后来在富贵客栈出了那样的事,嫁衣的事情便撂下了。
如今想来,这一切发生的真是太快了,快到她都来不及给自己绣一件完整的嫁衣。
唐可清将自己关在屋子里,赶着时间给自己绣嫁衣,她娘本不想插手的,可是耐不住唐可清的话。
唐可清说,她娘是她见过的最幸福的女人,所以,她想沾沾她娘的福气。
沈玉梨想想,好像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揭榜那天,唐可清才终于舍得出屋子。
众人一起在唐府门前焦急地等候,终于等来了唐子泠的好消息。
听闻唐子泠中了解元,一家子人都只是笑了笑,好像并不是很兴奋。
只有祖父对唐子泠说了一句:“当初你爹也是中了解元,但却没往上考,你可不能学他。”
众人闻言纷纷掩唇笑了起来。
唐其瑞也自嘲地笑了笑:“子泠比我有志气。”
“哥哥,明儒考得怎么样?”
对于李明儒,唐可清还是十分关心的,他日夜苦读,她希望老天不负他的苦心。
“放心吧,他也中举了。”
唐可清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
夜里,一家人为了给唐子泠庆祝特地准备了丰盛的酒菜,唐其瑞还特地派车去请了圆圆和李明儒前来,便当是给李明儒一道庆祝。
李明儒站在唐府门前,看着唐府中张灯结彩的喜庆模样,怎么也挪不动脚。
圆圆拉了拉他的袖子,小声问:“哥哥,怎么了?”
李明儒闭着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这样就能赶走压抑在胸口的沉闷气息,他睁开眼睛,摇了摇头:“没事,进去吧!”
饭桌上,他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落在她的脸上。
他知道这样不对,可他控制不住自己。
“明儒,恭喜你中举!”唐可清举着茶杯以茶代酒敬他。
李明儒回过神来,低头道:“只是中举而已,名次并不好,不值得庆祝。”
“怎么会,你才十七岁就中举了,这是多少人都做不到的!”
看着她真诚的眼睛,他道了声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他可能忘了,他其实不会喝酒,所以,这一口酒呛得他弯腰咳嗽了起来,最后咳出了一行眼泪下来。
唐子泠拍了拍他的背,什么话也没说。
李明儒直起腰来,捏着袖子擦掉脸上的泪水,笑着道:“一时高兴,忘了自己不会喝酒了!”
“不会喝酒就撤了吧。”沈玉梨吩咐丫鬟撤下李明儒眼前的酒杯,换上茶杯。
李明儒却一把将酒杯握在手里,笑着道:“没事,今日高兴,我就学着喝几杯吧!”
说着,他又给自己添了一杯,起身向唐其瑞举起酒杯:“唐先生,您是我的先生,没有您就没有我今日,我要敬您一杯!”
说完,他闭着眼睛将一杯酒全部倒进嘴里。
他又转身敬唐子泠:“子泠兄,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我敬你一杯。”
眼见他又要一饮而尽,唐子泠忙按住了他的手。
“明儒,再高兴也不能这样喝,莫要喝糊涂了,伤了身子!”
李明儒眼睛怔忡了一下,他缓缓放下手,捂着胸口,道:“好像是有一点难受。”
“哥哥,你哪里难受?”圆圆紧张地问。
“我可能是喝醉了。”他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圆圆,送哥哥回家吧。”
圆圆不知所措地看向唐可清。
“爹,我去送送他们。”
唐可清招呼小厮去牵了马车来,将李明儒和圆圆送到府门前,看着他们上了马车。
马车走之前,李明儒将头伸出窗外,冲她笑了笑:“可清姐,恭喜你!”
“谢谢!”
唐可清扯了扯嘴角,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她看着马车渐渐离开,良久才转身,一转身就看到了斜靠在门口的唐子迎,他正笑眯眯地看着她。
唐可清没有理他,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去。
唐子迎却跟了上来,阴阳怪气地道:“自古情深多忧愁啊~”
唐可清看了他一眼,道:“你年纪与明儒差不多大,怎么就没有人家那股子志气呢?”
“人家那么有志气,你不也没看上?”
唐可清皱了皱眉,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他问:“京城那么多好姑娘,你都能看得上?”
“我是看上的不少,主要是我爹不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