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把女人和她男人一起带走了,临走的时候男人还在小声抱怨:“让你别来你非来,这下好了!”
女人还在捂着脸,龇牙咧嘴地瞪了男人一眼,男人立马就怂了。
沈玉梨赶紧带着唐可清去找了余县最好的郎中,郎中给她的脸敷了草药,又用纱布将整个脸都缠了起来,只露出一双眼睛和一个嘴巴。
沈玉梨越看越觉得那草药不靠谱,这个所谓的最好的郎中也不靠谱,她偷偷将唐其瑞拉到一边说起了悄悄话。
这一次的事弄得大家心力交瘁,每个人都蔫蔫的,于是一家人雇了一辆马车回家。
马车在村口停下来,唐子泠先走了出去,见到村口站着的圆圆和李明儒,他有些意外:“明儒,圆圆,你们怎么在这里?”
“唐大哥,我们听说可清姐在县城出事了,她怎么样?”圆圆着急地问。
李明儒的目光一直盯着马车看,歪着身子,想从那一半打开的车帘里看到想见的人。
“我没事。”唐可清打开帘子走了出来。
“可清姐姐?!”
圆圆一看到满脸缠着纱布的人,还被吓了一下,随后又反应过来她是唐可清,一脸震惊和担忧。
“可清姐,你这是怎么了?”李明儒不禁往前走了两步。
唐子泠扶着唐可清下了车,圆圆赶紧跑到她面前,盯着她的脸反复看,好像要看到里面到底什么情形才罢休似的。
“没事,就是肿了点,敷了药,很快就好。”唐可清哄道。
“真的?”圆圆瞪着圆溜溜的黑眼睛单纯地问她。
“当然是真的。”唐可清认真地道。
“可清姐,他们都说你被人欺负了,还说你在外面有了相好,你……”
“圆圆,住嘴!”李明儒对着圆圆沉声喝了一声。
圆圆被他喝的这一声弄懵了,她从来没见他哥哥这样大声说话过,难道她说错什么了吗?
“明儒,不要这样,圆圆还小,她不懂。”
李明儒听到唐可清的声音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失态了,低头对圆圆道:“不要听他们胡说,以后更不要提这件事。”
圆圆愣愣地点了点头,她第一次觉得她哥原来也可以是个这么严肃的人,就跟生气时的唐先生一样。
“可清姐,我……我相信你。”李明儒说着说着便低下了头,不敢看唐可清的眼睛。
沈玉梨看到这般情景,不禁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人就是这样,不管什么事都喜欢往最坏的上面去想,不管真不真实,都要先传出去再说。”
她这话也不知是对唐可清说还是对李明儒说,或者是自言自语地对着村子里那些造谣的人说。
“玉梨婶,不管他们怎么说,我……我是相信可清姐的,如果……如果可清姐以后……”
沈玉梨打断了他:“清者自清,他们爱怎么说怎么说,我们不在乎,反正我们也要走了。”
“走?”李明儒惊讶地抬头看着沈玉梨。
“玉梨婶婶,你们要走了?你们要去哪里?”还是圆圆问的最直接。
“秋闱将近,我们打算一家人都搬去京城,陪子泠考试。”沈玉梨道。
“娘,你们何时做的决定,怎么没跟我说?”唐子泠也很疑惑。
他本来是要过几日一个人走的,怎么现在突然一家人都要跟他一起走了?
“我跟你爹刚刚商量的。”沈玉梨道。
“那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圆圆着急地问。
“我们也不知道,且看子泠最后的前途如何吧!”
以唐子泠的能力,考中举人肯定没问题,所以说,他们一家人要一起在京城住到明年春天。
或许唐子泠还能通过春闱进入殿试,考取个进士,或是更好。
如果唐子泠日后留京任职,那他以后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可清姐了?
想到此处,李明儒眸子里的光渐渐暗了下去。
“不说这些了,先回家吧!”沈玉梨道。
李明儒跟在他们身后,听到沈玉梨说他们明日便走,他不禁有些着急,有些话很想说,但又没有勇气。
回到家后沈玉梨一刻也没有休息,里里外外地开始收拾东西,唐其瑞也去了村长家,他们要离开的事还是要跟村长说一声,很多事也要麻烦他去善后。
“你们要走?”村长听了他的话十分意外。
“可清的脸受了伤,她娘怕留下疤痕,想带她去京城看大夫,再有,乡试就要到了,我们提前去准备着。”唐其瑞耐心地解释道。
村长好像想到了什么,有点不好意思地问:“你们打算一直住在京城?那里的开销很大呀!”
他知道唐家有钱,可是京城是什么地方,那里住的都是有钱的贵人,他们这一大家子去了,又是吃又是住的,还要这么久,那得花多少钱?
“我们不住客栈,我们打算在那里买个小院子先住着。”唐其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