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还想要按常理问问他们的身份,可这位小爷不干,直接让县令听他讲,县令拿他没办法,只能任由他说。
少年将事情大体说了一遍,他说的很快,那师爷奋笔疾书,累得出了一身汗。
等他说完,师爷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县令问:“所以,他其实并未得逞?”
少年看了一眼旁边有些紧张的唐可清,她的右半边脸已经肿了起来。
若是放在别人脸上,那一定很滑稽,可是放在她脸上,好像也没什么别扭的,反倒让人看了心疼。
“小爷听到动静进去时,这贼人正欲对这位姑娘行不轨之事,小爷既然都进去了,你以为他还能得逞?”少年骄傲地扬了扬下巴。
“请问这位姑娘,他有没有碰你?”县令又问唐可清。
“你这是什么屁话?”少年不等唐可清开口便直接骂了县令一句,“你没看见他肩膀的伤口吗?”
县令看了一眼地上的男人,不解地问:“这伤口,有什么问题吗?”
“小爷我用的是飞刀,那肩膀的伤口是她刺的,她的脸也是这贼人打的,如此刚烈的姑娘,你觉得会让他碰到吗?”
唐可清感激地看着少年,他虽然看着少年轻狂,可是却一直在维护她的清白。
他明明可以甩手离开,可却留了下来,他知道县令不怀好意,便帮她出了一口气。
他其实是个好人。
县令吃了瘪,脸色有点尴尬,他干笑道:“小公子说得对,是本官思虑不周,姑娘莫要见怪。”
县令应该是看出了少年对她的维护,所以才会跟她这么客气。
唐可清更加好奇这少年的身份了。
“行了,宣判吧!”少年不耐烦地皱了皱眉。
“公子觉得怎么判合适?”
县令居然去问少年怎么判,这让唐可清着实又惊了一把。
“小爷只懂刀剑,不懂那些,你是县令,问我做甚?”少年睁眼淡淡地瞥了县令一眼。
县令赔了几声笑,又看向师爷,师爷忙起身走过来,对他道:“他并未得逞,按律,只需要赔些银子,再关几天便可,但他已经伤成这样,也可免了牢狱之灾。”
县令听完偷偷看向太师椅上假寐的少年,见少年眉头微微一皱,便心中了然。
他举起惊堂木,正要重重地落下,又想到什么,最后轻轻地落下:“犯人……暂时未知姓名,虽作案未遂,但行径恶劣,为杜绝此类行径,本官绝不能轻饶了他,判该犯赔偿……这位姑娘白银三十两,一年牢狱。”
外面的女人们纷纷拍手叫好,县令见状也得意地直了直身子。
“大人,民女不要赔偿。”唐可清道。
“哦?”县令疑惑,哪有人不要钱的,“为何?”
“民女嫌他的钱脏。”
就是这么一句话,让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到她身上,原本闭着眼睛假寐的少年也睁眼看向她,眼中有着欣赏。
县令没想到她一个小小女子竟有这般风骨,也颇为赞赏:“既然如此,便随你吧,退堂!”
外面看热闹的人纷纷散去,少年也起身离开,唐可清想要叫住他道谢,但又不知道他叫什么,“飞刀侠”那个称呼她是怎么也叫不出口的。
犹豫之间,他已经迈着大步潇洒地走远了。
沈玉梨拉着唐可清要走,县令却突然叫住了他们,唐其瑞礼貌地问:“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县令笑了笑,眼睛在唐可清身上溜了一下,道:“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小人姓唐。”
“唐先生。”县令也拱了拱手,“唐先生真是教女有方,唐姑娘不但人长的漂亮,还聪明伶俐,知书达礼,不知是否婚配?”
沈玉梨闻言立马将唐可清拉到自己身后护了起来,用眼神警告县令,不要打她闺女的主意。
别说他已经三十多岁,就算他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她也不会同意可清嫁给他,因为他已经有了妻妾,而且,此人人品不端,一脸奸诈,连她都看不起,更别说她家可清了!
县令意识到沈玉梨可能误会他的意思了,赶紧解释道:“二位莫要误会,本官只是有个机会想给令嫒。”
“什么机会?”沈玉梨一脸怀疑,她可不相信他狗嘴里能吐出象牙来。
“眼下各个地方都在为明年三月的选秀遴选秀女,本官看令嫒容貌绝佳,又聪明知礼,想给她一个机会。”
“小人……”
唐其瑞还没说完,县令便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一样,打断他道:“你放心,本官在京城有认识的人,定能给她弄到名额。”
唐其瑞有点无语,但修养使他冷静,他笑了笑,道:“多谢大人,不过,我家小女不想入宫。”
“不想入宫?”县令惊讶地看着唐其瑞,“这……进宫当娘娘,那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事,你怎么还……”
“大人,民女年岁已长,且身份卑微,民女有自知之明,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