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孟守仁拱拱手,“大师见谅,我这几位兄弟喝多了,管不住嘴巴,还请勿怪。”
了青见对方态度端正,便说无妨,然后拉着采薇离开,上楼休息去了。
三哥旁边的两个醉汉不解,叫嚣道:“三哥,怕他作甚,这是山西,又不是少林寺!”
“闭嘴,少林毕竟是少林!”三哥说道。
回到房里,苏禾扶着采薇上床歇息,另一屋,孟守仁坐在桌前,对着了青说道:“青兄,江湖言语就是如此,不必介意。但你这般打扮,难免引人侧目,要不明日你穿我的衣服,再戴个帽子?”了青应声。
半夜时候,了青听到动静,房顶有人。孟守仁也已经醒来,两人对视一眼,孟守仁去到苏禾房间,了青则从窗户跃出去查看。他瞧见一名黑衣人闪身离去,想也没想便跟了上去。前者身法灵活,在房顶穿梭有若平地,了青也不落后,几步便追到跟前。黑衣人落到地上,跑入小巷,看样子对地形十分了解。了青被甩开之后,怕中了调虎离山计,准备回去。就在这时,他听到黑衣人消失的地方传来几声惨叫,定然是伤了人命。了青寻声过去,却只瞧见四具尸体。这时,不知从哪冒出许多人来,还带着火把,他们围住了青,察看完地上的尸体,便用看凶手一般的眼神盯着了青。借着火光,了青认出死者正是晚上吃饭时遇见的四个人醉汉。他们看样子都是一击毙命,叫三哥的那位貌似还了手,但也是两招工夫。
“和尚,可是你杀了他们?”为首的一人问道。
“阿弥陀佛,贫僧也是寻声赶来,到这便是这般情状。”
这时,又有一人窜出,查看了死者身上的伤口,凄然说道:“焦帮主,死的是宋三,虎子豹子,还有小六子,他们住在这一片,平时并没有得罪过谁,不是仇杀。瞧这伤口,貌似是少林的大力金刚掌。”这人说着,便把目光停在了青身上。
“大力金刚掌?”被称为焦帮主的领头人吃了一惊,“吴青,你怎知是大力金刚掌?”
“在下有个朋友,以俗家弟子身份在少林学过此掌,曾跟我讲过一二,大力金刚掌主心气合一,出掌如雷,卸力如山,意刚猛,势澎湃,一招制敌,会这种掌法的人,虽没有明说,但通常都是打敌人的胸口处,轻则胸骨断裂,五脏出血,重则立时毙命。我仔细观察了这四人的伤口,均是如此。”吴青不慌不忙地一一说道。
焦帮主哼了一声,转向了青:“大师,你也听到了,他说的对不对,这里只有你知道,还请你解释解释吧。”
了青闻言也是皱了皱眉,掀开死者衣服,细细察看,确实是受金刚掌而亡,可是谁呢?少林无论俗家弟子还是正僧,学武都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自强。金刚掌的的确确是少林武术,但也只是最基本的掌法,习者无数,却从未听说过一掌毙命之事。了青带着疑惑回答道:“焦帮主,看死者伤势,确是金刚掌所为,但具体是谁,为何行凶,贫僧也是疑惑。”
“和尚,少假惺惺的,晚上吃饭的时候我们都听见了,宋三他们不过说了几句你的风流艳事,你就要杀人灭口,不是你,还有谁!”一名男子在队伍中说起,许多人顿时响应。
了青看了他一眼,吃饭时候确实见过,就在不远处,但动作不大,只是进餐,了青也没有特别注意。
“那你就是了青和尚了吧?”焦帮主问道。
“贫僧正是。”
“和尚,那你可认罪?这么多人都看见了,你同宋三他们有冲突,又恰恰是死在金刚掌下,世界上有这么巧的事情吗?”焦帮主咄咄说道。
“阿弥陀佛,贫僧之前说过,也是寻声而来,未曾出手。”
“和尚,不要狡辩了,福来客栈离这几百步,又是半夜,你怎么能听到这么远的动静?”一名手下喝到。
“贫僧在睡梦中听见有人在屋顶动作,才出来一探究竟,上去发现一个黑衣人朝这边跑了,便追了过来,听到惨叫声,才赶到此处,发现四位施主遇难,而刺客也不见踪影。”
“哪有刺客,和尚编的,他就是凶手!”
“抓起来,抓起来!”
“和尚,你说有刺客,大家都没看见。可这致命伤,还有你们之间的过节,是大家都看在眼里的,你得跟我们去衙门走一趟,运城可是有官府的。”说到官府,必须说说当时的时代背景。中原地区四分五裂,除了少数大城市,像洛阳、咸阳、京城、杭州等地还有王权之外,其他的中小城镇都是松松散散的管理模式,官府名义上存在,实则是当地各个帮派联合自治,选出代表,上报朝廷,便成了一方官府,负责地方事宜。但这种官府通常都是欺软怕硬之辈,管不了事情,成天想着发财,利用职权,贪婪成性,早已在百姓眼里失去权威。江湖上的正道人士,便消灭过不少为非作歹的官府。了青知道官府是怎样的存在,知道去不得。但眼前形状,却又走不得。走了便是心虚,留着却要遭难。
孟守仁真是了青的及时雨,他到了苏禾房间,见两人没发生什么,便上房寻找了青,遍寻不得,等了一会,瞧见一处亮起火把,看见了青的光头,便赶了过来。他没有第一时间落地,而是在房上听了许多,心里有了个大概。在了青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