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西承点了点头，“嗯，十点多的时候突然来的，”他听着觉得有些不对劲，“你这是……睡迷糊了？”
舒意身形一僵，握着杯壁的手不自觉加重了几分力道。
原来顾庭彻说的都是……真的。
她真的去慕西承的房间找过慕西承？
可是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她居然……把这件事给全部忘记了？
一连串的疑问让舒意的脑子有些乱，他们所说的，和她昨晚的记忆根本对不上。
所以……是她这里出了问题？
“意儿？”见她出神，慕西承轻唤了她一声。
舒意回神望着他，“哦，没什么，刚睡醒，脑子还有点混沌。”
慕西承这才松了口气，“喝杯咖啡吧，提神醒脑的。”
舒意缓缓点着头，顾庭彻正好从楼上下来。
他扣着腕上的手表，动作优雅，自成一派矜贵高雅的气质。
看到慕西承的时候只是温雅一笑，“大舅子也起这么早啊？”
“……”
慕西承还有些不习惯这个称呼，但还是应声道：“客人住在主人家，起太晚总是不太好的。”
顾庭彻拉开一张凳子坐到了舒意身边，有条不紊地用起了早餐。
佣人还没给他送上一杯牛奶，他就已经顺手端起了舒意放在一旁没动的牛奶。
温和道：“不麻烦了，我喝意儿这杯就好。”
他一边说，一边非常自然地将玻璃杯送到唇边，抿了两口。
这样的动作像是做过无数遍。
舒意看着男人的动作：“……”
她忍不住蹙起了眉，大清早的这男人又犯什么毛病了？
这牛奶刚才还被她喝了一口，他就这么拿去喝……
顾庭彻察觉到她的目光，笑容温柔，他把杯子喂到女人嘴边，“怎么，太太不喝咖啡，又想喝牛奶了？”
舒意别开脸，神色疏淡：“爱喝你自己喝。”
男人笑意不减，将杯子放到了手边，“大舅子在，太太害羞了？”顾庭彻将手边的煎蛋切成了两半，流出了蛋黄汁，俊脸一派温雅。
“在家里，你的东西我什么没喝过？”
舒意：“……”
饭厅里的氛围一下就安静了下来，说不上是尴尬还是别的原因。
舒意的耳根莫名有些热，她略略扫了一眼慕西承的位置，横了一眼顾庭彻。
“吃饭就吃饭，你能不能不要总提别的乱七八糟的事？”
顾庭彻深深地看着她，嘴角牵出了几分笑意：“我说在家里你的汤都是我亲自尝过再喂到你嘴里的，太太想到哪里去了？”
“……”
舒意强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最终还是选择了闭嘴吃东西。
再跟他多说一句，都可能会被气晕在这里。
慕西承只是默默地坐在那里，没有故意抬头去看自己不该看的，只是静静地吃着早餐。
神色温润淡雅。
几人用过了早餐，顾庭彻就要扣着舒意的手离开。
“走吧太太，我送你去上班。”
舒意停住了步伐，“你自己去吧，我今天请假了。”
“请假？”
“我还有事情要办，不耽误你时间了。”
顾庭彻望着她的眼神越来越幽深，俊脸上却是没什么表情，“太太要和谁去办事？”
女人脸色淡漠，将手从男人掌心抽了出来，“这你管不着。”
这里是舒家，晾他也不会把自己怎么样。
男人高大的身形挺立在她身前，带着无形的压迫。
他知道这女人心里在想什么，无非就是舒家的长辈都在，他不会在这里对她做什么。
所以即便有不满，也不得不顺从她的意思。
顾庭彻眼锋一转，扫了坐在他们两人身后的男人一眼，嗓音深沉：“晚上八点前回家吃饭。”
舒意淡淡地点了个头，然后只留下一句“你走吧，待会儿上班该迟到了”就朝客厅走去了。
顾庭彻忽然有些后悔，昨天晚上是不是不该让她留在舒家。
否则也不至于给她和那男人那么多待在同一个屋檐下相处的机会。
不过这个想法不过是想想罢了，顾庭彻没做过多的纠结，径直转身离开了舒家老宅。
慕西承见舒意回到客厅坐下，随口问：“把他送走了？”
“像尊大佛一样怎么都送不走，都不知道你昨晚为什么也同意留下来？”
“你也看到了，苏姨太热情，我招架不住。”
舒意怎么可能相信这种客套话，“待会儿打算去哪儿，我送你。”
慕西承温声道：“悦榕公寓。”
舒意神色一动，“那不是……盛叔叔以前的家吗？”
“是啊，我都回帝都了，不住自己家也说不过去。”
舒意没再说什么，收拾好了东西就带着慕西承离开了。
……
四十多分钟后，宾利在一座公寓前停下。
悦榕公寓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但设施方面还算齐全，只是墙皮已经有了褪色的趋势。
慕西承解下安全带，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