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宾利在景泰轩前停下。
邢恩跟随舒意一道下了车，在服务员的带领下走进包厢。
巧的是，她才到没多久，黎萍也跟着到了。
舒意向她打招呼的时候，刚才的震怒的模样已经消失殆尽了，又恢复了平常的清冷。
“突然约黎小姐出来，真是麻烦你了。”
黎萍微微一笑，“这有什么麻不麻烦的，我本来就是受人之托，要为舒小姐办事的。”
舒意没跟对方寒暄太多，将已经倒好的茶放在唇边，“上回我跟黎小姐说过的事，可以马上就实施么？”
黎萍略一思忖，“您是说，打官司的事？”
舒意点头。
黎萍秀眉微动，声音沉稳：“其实，我不太建议舒小姐这时候打官司。”
她沉吟片刻，继续道：“首先，上诉需要一定的时间，打官司这个期间，需要耗费你很多的时间和精力。耽误日常的工作不说，还是一场持久战。也有可能你投入了大量的资金和时间，到最后也还是血本无归。”
她似乎是料到对方会这么说，因为上一次黎萍给她的，也是这个答案。
“就因为顾家在帝都的势力无人可比，我舒家就要被他压过一头吗？”
黎萍抿了抿红唇，“我听说，顾先生的专属律师是陈轩，说实话，他在专业方面，比我更胜一筹。准确来说，就算是学长来了，可能才会有跟他一较高下的资本。”
连黎萍都自愧不如的话……
陈轩的确厉害，就是因为有他在，所以顾氏的很多案子，都能在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情况下，反败为胜。
但是舒意等不及了。
“即便胜算很小，我也要做。”
黎萍见她表情不对，不住问：“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么？”
“是想到要多跟他待在一个户口本上一秒，就多厌恶他一分。”
黎萍微微一怔，虽然不知道顾先生究竟是做了什么让人无法原谅的事情，但是从舒意的表情上看，事情好像没这么简单。
她微微低头，声音温和：“有时候厌恶，和恨是同一种感受。但若没有在意的爱，又哪来的恨呢？”
舒意饮茶的动作微微一顿，握着茶杯的手缓缓垂了下来。
“不管是什么感情，放手是于我而言最好的解脱。”
见她如此，黎萍也不好再说什么。
思索了一会儿，问：“是因为……第三者的介入吗？”
如果不是因为别的女人的插入，应该是不会突然爆发成这个样子的。
舒意点头，从来没想过要避讳这个问题。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通过这个点，打赢官司，顺利离婚的？”
黎萍沉吟了一会儿，问：“他有跟对方同居吗？”
同居……
舒意忽然想到前不久七七说过的话，因为妈妈不在，所以才折千纸鹤。
说明……何如烟和顾庭彻并不是住在一起的？
她眉心微动，“好像，没有。”
“如果没有重婚，或者同居，会比较困难。”
更何况顾庭彻看起来也不像是会家暴，虐待，赌博的人，这些可能性排除。
舒意眼底的锋芒暗了暗，纤长的睫毛如同羽翼一般轻轻颤动着。
蓦地，一个想法从脑中划过，她眉梢跳了跳。
“那如果，能抓到比同居更出格的事，能不能发挥同样的效果？”
黎萍闻言一怔，很快便反应过来舒意指的是什么。
她倏地抬头，对上女人冷锐的目光，有些错愕。
难道？！
“你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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