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时,魏阳秋没等到丫鬟叫门,便被透进雕花窗的阳光刺着了眼,等着他完全清醒过来时,方意识到自己昨夜是睡在地上的。
此时帷幔内的南荣还传出匀称的呼吸声。
帷幔里的光线自是被削弱了些,不得不说是一个很好的睡觉环境。
这些丫鬟也似乎很是知趣,昨夜被谴退后,今晨也不来打扰,也不知什么时辰了。
魏阳秋拉开帷幔,看着床上这个熟睡的女人,都说古代女子仪态端庄,连睡觉都是一夜一个方向。
可南荣着实没有这份自制力,七扭八歪的躺在床上,枕上留着一滩唾液......
魏阳秋发现南荣躺在床上,不管怎样的姿势,都避免着碰到靠近床边垫子处鼓起的一块包。
他才记起昨夜让她放回原处的手机。
然后轻手轻脚的拿了出来,上次皇后来访,急急忙慌的把它塞在了床垫子下,事后他发现这个地方确实不错,就将手机关了机留着电,一直放在那。
一般他不让宫女碰他的床,其他人便没有了接触的机会。
这次竟然忘记了这回事,幸好发现的是南荣,她心思简单,也没发现什么异样,今日他只得先把手机装在衣袍内衬里。
可能感觉到光线的变化,南荣也醒了过来,睁眼就发现皇上已经站在她的面前,她也很纳闷皇上对她为何态度大转变,可是比起用那么多时间来猜忌皇上为何突然这样对她,她更喜欢来享受这份恩宠,一个实打实的懒女人。
南荣下了床给皇上请安:
“皇上龙体金安。”
“免了这些吧,你去把地上被子收拾下,一会叫宫女进来给你换洗打扮了。”
南荣笑得很是欢喜,眼里都似泛着星光。
她快步地走到昨夜皇上休憩过的地方,将两床蚕丝被叠“好”,呃...这个好仅限于能将它不至于成团的塞进柜子里。
放进昨日的檀香柜后,走到阳秋身边,眼神至始至终不离开阳秋,而阳秋也望向她,尽管还没洗漱,可依然是满目清秀。
他独自向门口走去,推开那扇门便看见两个丫鬟跪地向他行礼:
“给皇上请安。”
“你们二人怎么守在这?”
“昨夜皇上带南荣娘娘就了寝,今晨奴婢们便不敢打扰二位主子的休息,便等候于此,随时侍奉更衣。”
“请进来吧。”
魏阳秋到了这个国度良久,还是改变不了日常说敬语的习惯,他可能真的没意识到在这样一个封建专制的领域,皇上是不需要给下人说“请”的。
两个宫女唯唯诺诺,像是在这宫中麻痹已久,也没放在心上,低着头退出去准备洗漱的用具。
魏阳秋回到内殿从隔间的另一个柜子里翻出两套衣服,一套是墨绿蜀锦袍,上面依然绣着精细的龙图腾,另一套则是琉璃蓝连珠锦裙。
先前魏阳秋一人在殿内无聊,又想着熟悉熟悉环境,便四处翻腾,结果发现隔间备了许多衣服,今日正派上用场。皇上的寝宫时常备有供后宫嫔妃换装的衣饰,虽然皇上鲜有召嫔妃入金銮殿,但也以备不时之需,况且这些都是上等材质,世间少有稀品,能得到一套皇上寝殿的衣服,恩宠自然是盛极一时。
皇上经常会拿储间的衣物去赏赐嫔妃。
此时魏阳秋拿着这身衣服出来,南荣不由得两眼放光,惊叹道:
“哇!皇上这是给臣妾准备的新衣吗,臣妾很是喜欢。”
说完便从阳秋手上夺下,抱在怀里抚摸上面的琉璃珠。
阳秋也不语,看着她太像个孩子遇见心爱的玩具,失去理智般的爱惜。
两个宫女领着四个分别执着不同器具的宫女往内殿走,其中两人端着盛有温水的盆,另外两个端着放有漱口水和痰缸的盘子。
来到内殿后将所执的物品放在案桌上就跪在地上行礼,魏阳秋心想,本来让他们伺候已经很过意不去了,怎么一进来还跪下了。
他连忙道:
“快起来给南荣妃洗漱吧,不必多礼。”
于是这些丫鬟才来到二人身边。
先前为首的两个负责更衣整理发饰,其余的就负责手上的活。
魏阳秋不自然的接着丫鬟捧在嘴边供他漱口用的水,他看着南荣倒是自然的很,一切都显得理所应当的连贯。
他让丫鬟随意给他收拾了下便谴退了她们,因为他实在忍受不了这些本应该自己动手的事让别人来,以往他都让丫鬟们搁置下就出去,顶多让人帮着穿个衣。
今日南荣在场,便不好找措辞。
他看着那个为首的宫女正在给南荣梳发髻,今日梳的是云中髻,高高的绾起,一处发梢如云朵般盘在头上,再配上凤翎珠,顿时增添芳采。
正待阳秋看的入神时,妙松走了进来,对皇上禀报:
“奴婢参见皇上,外面和君宫的宫女谷青求见。”
南荣闻声也转过头来,开始思索: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