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了吗?”小镇边上,布曼莎看着夜灵和洛兰希尔。
“嗯,先回去一趟。”
洛兰希尔点点头,今天她换上了一件白蓝相间的衣裙,搭配那变幻后的金发,有如清晨的白菊,有种纯洁美好的感觉。
“下次再来。”布曼莎挥挥手,对两人告别。
“还会回来的,我会想布曼莎姐姐的饼干的。”夜灵也点点头。
“再见~”
“再见。”
之后,洛兰希尔和夜灵乘上马车,与布曼莎道别离开。
站在金色的田野边,布曼莎注视着马车缓缓远去。
这一别,或许又要好几年才能再次相见了吧,她心中稍稍感叹,然后转身回去。
今天也要为大家做好吃的面包呢。
于此同时,帝国南方。
红底金边的旗帜迎风飘扬,穿戴着平行扣穗上衣的骠骑兵们骑着马穿行在原野上,他们手握狭长锋利的马刀,身侧装备着简短火枪。在前方的阵线突破后,这些骠骑兵就如骁勇的群狮一般,排成紧密的骑墙对敌人进行切瓜砍菜一般的屠杀。
如此,直到最后将那黑红的龙旗砍倒,被这些追逐的勇猛骑兵捡起,带回阵列的中心。
爱德伦骑着高头大马遥望前方,这位帝国当前的摄政王穿着深红的军装,胸前和双肩有着精美繁复的金色穗绣。
自帝国战败后,内部并没有安定下来,反而很快就发生了数起反叛。而如今和爱德伦作战的,正是昔日巴斯卡家的封臣和军队。
最为发起战争的主导者,巴斯卡家在帝国远征中出力最多,占领土地、获得封赏和财富也都是最多的,而在战败后也是损失最为惨重的。
前代巴斯卡公爵战死沙场时,并没有指定继承人,后来不满帝国签订的投降条约,巴斯卡家的后裔纷纷造反,宣布自己才是红龙公爵的继承者,并要将南方从帝国中独立出来。
他们不愿意为帝国的失败支付代价,认为这是帝国王室的无能才导致失败,而不应该由巴斯卡家割让大量土地和财富才进行战争赔款。可惜的是,红龙公爵在远征中失去了麾下大部分精锐力量,而本人也死在战场,后继者无法在帝国会议上说服其他人站在自家身侧,最后巴斯卡家也成为了这场战役的最大输家。
但主导这一切的帝国王室真就好过吗,未必。
皇帝的突然死亡,以及帝国战败投降,让王室的威严一落千丈,众多精锐军团的失去也让王室变得孱弱起来。
也是因此,摄政王锐意改革,在年初就开始招揽远征中幸存和退伍的士兵,组建使用火枪的新军。
这些骑在马上,手持火枪和军刀的骑兵迅速吸收着过往敌人的经验,使用着全新的战法,在火炮的搭配作战下,开始平定帝国南方的叛乱。
“殿下,敌人已被我方击溃。”
一位骑马的军官从前方赶来,来到爱德伦身侧时,他敬礼汇报。
“很好,对方是哪支红龙后裔,查清楚了吗?”
“查清楚了,敌方带头之人是前代巴斯卡公爵的侄子,布德。”
“原来是布德表哥吗。”爱德伦简单感叹一句,并没有感到伤感。
巴斯卡家本就是王室的旁支,相互之间也多有联姻,这样的血缘关系在帝国上层比比皆是。
见爱德伦感叹一句后再没下文,那位军官有点犹豫的再次询问。
“殿下,那该怎么处理这位呢?”虽然是敌人,但毕竟是大贵族后裔,他们这样的军官有些拿捏不定。
“给他个体面吧。”
让这样的大贵族后裔死在战场是最为稳妥方便的方法,如果拖到帝国内部的贵族会议中审判,又不知道会带来多少麻烦。
如今帝国南方已经半残,与其再费力保下半个巴斯卡家,不如就此吃下,恢复王室的实力,本来他们家的领土就是由曾经的王室分出去的,如今也不过是再拿回来罢了。
战斗结束后,数千骠骑兵收拢,在这群金红色的骑兵簇拥下,爱德伦回到驻扎的军营。
走进宽大的帐篷,他脱下略为不适的外套,挂在一旁,然后挥手,让身侧的禁卫到帐篷外守候。
坐在宽松的沙发上,他仰头靠在椅背上,揉动疲惫的额头,许久才重新坐起,给自己倒上一杯茶水。
“罗克,你在吗?”空无一人的军帐内,他对着空气说道。
“在的。”
一个透明的身影浮现,然后露出一位靠在支柱后的男子。他穿着紧身的夜行衣,只露出一双黑色眼瞳。
“呼,你在就好。”见此,爱德伦也松了口气。
自从他的双胞胎兄弟被刺杀后,这位摄政王并不像在外表现的那般淡定,他也时常会担心来自那来自暗处的刺杀。
“现在查清楚了吗,谁是杀害皇兄的凶手。”他招呼罗克过来,也给他倒上一杯茶水。
虽然两人身份悬殊,但这位摄政王并没有看轻这位朋友。他在埃梅纳斯读书时认识罗克,如今已过去十多年,早已是无话不谈的挚友。
“这并非难事,我想其他几位公爵也差不多得到了相同的情报。”罗克没有过去,依然靠在立柱旁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