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噔!
战场边的大鼓锤击着,震荡的鼓声仿佛锤入众人的心间,两方士兵在宽约千米的山谷要道上鏖战。喊杀声震天。
黑岩军队的阵型在那位蛮锋重剑的带领下,爆发出高昂的士气,一时间竟然反推阵线,让克兰西亚这边的驻军不得不后退十多米。
自从南方的战争中爆发后,尼德郡原本的驻军抽调大半去了新维尔加,此时边境的驻军近一半都是近几个月入伍的新兵,尽管接受了充足的训练,但实战经验还略有不足。即便这边也展开了超凡共鸣,淡淡的金光在盔甲上浮现,但还是处于下风,只是不再那么那么容易被敌人劈开盔甲了。
后方克兰西亚的指挥官皱起眉头,凝重的看着前方战场,作为经历过西风大小战役的老兵和军官,他自然清楚此刻的不利。
但战争就是如此,并不是每次都会占得上风,逆风时的战斗也依然要继续。即便一方全军覆没,也要对方付出相应的代价。
有时牺牲几乎是必然的,但不能毫无价值。
心中计算彼此的实力和体力消耗后,他心中也大致有了明悟。
“我上去后,如果死在战场上,就由你来继续指挥,支撑到后方的援军到来,这里是通往后方数座城镇的要道,绝不能轻易放弃。”
说完后,他将徽章和军令交给一旁的副官,拔出腰间的长剑,遥指天穹,高呼一声。
“前进,克兰西亚!”
随着他策马奔下山坡,身后十来位近卫骑士也随之冲锋,他们高举盾牌,抵挡空中零散射来的一颗颗铅弹,然后将手中的骑枪缓缓放下,对准那露出缺口的阵线,不断加速。
“长官....”一旁的副官怔怔的看着那在流矢和火光中冲锋的身影。
马蹄踩在阳光烘烤的干燥的山坡地皮上,掀起如一阵砂石泥土,随着这位高阶军官的接近,他身上也绽放出剧烈的魔力共鸣。虽然只有战争序列6的实力,但在如今刚成立不久的克兰西亚,也是位难得一见的小天才了。
随着这位指挥官的亲自带头冲锋,克兰西亚这边的士气也为之一震,前方正在拼杀的士兵,心中爆发出一股无畏的斗志。
能有这样英勇无畏的上司,自己还有什么遗憾和害怕呢。手中的兵刃也大开大合起来,即便拼着受伤身死,也要给对方致命一击。
克兰西亚的阵线如沸腾的水,激烈的翻涌起来,那一张张沾满鲜血和尘土的面孔,狰狞地嘶吼着,不断抗击黑岩公国的进攻。
金铁交鸣,盔甲碰撞,刀枪入肉,濒临死亡的嘶喊声,不绝于耳。
陡然,一道沉重的狭长剑锋扫过,其挥舞之下,在战场上发出呼啸的破空声,将一众长枪和盾牌直接劈碎,断枪和碎铁飞溅,让一位位克兰西亚的战士身上出现密集而痛苦的血花。
这位来自黑岩的重剑勇士,正在战场上肆意的挥动手中的兵器,如打碎瓷器般凌虐敌人。
而克兰西亚这边的指挥官也将骑行的速度不断加快,手中的长剑开始浮现游移的毫光。
宛如疾驰的战车一般,他与那位重剑泰穆拉直接撞上,手中的长剑携带着冲击的力量直直刺向对方,全然不顾防守。
盔甲破碎,长剑断裂,剧烈的反震让他胳膊拉扯的几乎脱臼。但可惜的是对方也仅仅是盔甲破碎而已,并未伤及筋骨。序列7与序列6有着难以跨越的巨大差距,而且对方也不是孤身一人,这次交锋依然没能扭转局势。
一只粗壮的覆甲左手伸出,直接将这位军官的脖子掐住,慢慢的抬升起来,泰穆拉随手挥手中的重剑直接将数位前来营救的近卫骑士劈开,任凭鲜血如喷泉一般升起。
“真是有趣。你知道吗,你在我眼中就和弱小的虫子差不多。”泰穆拉享受着凌辱敌人的时刻,仿佛这就是他人生最大的乐趣。
两军交战的中央,眼看己方的指挥官被对方提起,四肢不断挣扎,面容发紫,呼吸艰难逐渐停歇,克兰西亚这边的士兵胸口升起一股无名怒火和悲怆。
“哈哈哈——就是这样。让我好好欣赏你的丑态吧。”泰穆拉肆意大笑,发泄着最近以来的闷气,而他手中那位指挥官挣扎的幅度也越来越小,最后如死去一般,四肢缓缓垂下。
山谷中的战斗似乎也逐渐走向尾声,尽管克兰西亚这边依然在抵抗,但随着己方人员的不断伤亡,阵型也逐渐被对方淹没。
在这次阻击战中,黑岩投入了约2万精锐,而克兰西亚这边大概有8千驻军,尽管伤亡比差别不大,但这样的劣势下,保持如此的战绩也能让许多其他国家的将军感到自豪了。
而就在众人逐渐绝望时,一阵尖锐的哨声在黑岩公国的后方响起,一只三百人的骑军从山林中踏出。他们穿着铜棕色的盔甲,身后是深绿的披风,肩上是克兰西亚的金星标志。
难以想象他们是怎么骑着马穿过那崎岖而树木丛生的山路的,但这群人的出现,让黑岩军队的攻势为之一顿。
果然,在其前方骑士长的带领下,这群如山间游侠般的骑兵开始顺着山坡向下俯冲。他们张弓引箭,急促的箭矢刷刷的射出,在后方防御不严的火枪队列中带起一阵阵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