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那长枪和盾牌的方阵时,才组成三角的紧密锋矢,不断加速,蹄声雷动,有如呼啸的列车直奔那火光吞吐的方阵。
一颗颗子弹划过空气,撞在骑兵们的胸甲上,有的击打出凹陷的坑洼,有的直接穿透,带起些许血花,还有部分擦肩而过,只在盔甲上留下零星的火花。
仅仅是两轮射击后,这些骑兵就一头撞在这刺猬般的方阵上,长长的枪杆突入阵中,骑枪上蓄力许久的立场直接炸开,掀飞一位位抵挡的士兵,而后马蹄踩过,将那脆弱的躯体践踏而过。
如此一轮又一轮,兰兹华斯家那引以为傲的骑兵们发挥着精湛的技艺,破开这联军脆弱的火枪盾墙。
不过贵族的联军中也不乏军略上的英才,早在旷野上设立了一层又一层防线,有如浪潮一般,无边无际。从天空的巨鹰上俯瞰,前面那些被破开的阵线,有如扯断珍珠项链,其中散落的颗粒逐渐后退,然后在后方聚集,被军官们喝令着再次组成新的防线。
同时,在中央遭受攻击的时候,两侧的边翼也在缓缓前进,逐渐形成压迫的巨大倒v阵线,那中央的枪林盾海密密麻麻,有如深渊一般,威慑着对面的敌军,使其逐渐丧失冲锋的意志。
兰兹华斯家的军团人数大概只有联军的三分之一,虽然训练化程度较高,也有超凡的精锐军团,但这时面临逐渐抵近的大军,也不得不越来越慎重。
最为精锐的骑士团并不会轻易动用,因为一旦失利,看不到希望,就会迎来士气的巨大崩溃。
“呵,看来对方是早有准备啊。”
兰兹华斯的军阵中,作为长子的休利尔骑在马上,用望远镜看着对方徐徐推进的阵线,不断压缩着两军中间的空地。
这片原野处于两大山丘之中,如果绕过这片旷野,那就得耽误很多时间不说,也不能保证另一边不会再遇上阻拦,所以兰兹华斯家的援军必须打穿这里。
“那么,就随了他们的心愿吧。”
“架起盾墙和方阵,准备接近战!”
“是,殿下。”
随后,战场上号角吹鸣,兰兹华斯家的步兵上前,将盾牌立在前面,然后在盾牌后架上一杆杆火枪,开始射击,后面也有一排排加长后的长枪支在地上,然后架在盾牌上的凹口处。
两方的士兵开始接近,火枪的射击不断,击打在盾牌上,冒出一朵朵火花,部分盾牌被击碎,崩解开来,然后又是一面盾牌放下,如此层层叠加,这样才能保证后方的士兵不会被子弹击中。
最后,临到两边不足十米的距离时候,兰兹华斯的士兵在军官的指挥下,突然拔出身前的盾牌,开始冲锋,仅仅是经过半轮的射击,两方的前排就剧烈撞在一起。
接近战之后,联军配备的长枪和火枪迅速失利,而兰兹华斯家步兵早有准备的短剑开始大发威力,不断击杀着对面的士兵,一步步反推回去。
“不妙呢,不妙呢。”巨鹰背上的观察员口中呢喃,然后发出橙黄的信号。
很快联军的后方就行动起来,一位位身着轻便军装的迅剑士在法术加持下,跳上军阵中的盾牌,身轻如燕,快速的向前接近,如履平地。
这些迅剑士手中所持的皆是刺剑,坚韧而三棱,专为破甲而生,在抵达前线后,他们迅速协助反击,将一位位兰兹华斯家的士兵刺穿,即便是盾牌也挡不住那闪烁寒光的突刺,被轻易捅穿,直入后面的血肉躯体。
如此,兰兹华斯家的阵线推进为之一缓,而联军也快速交替着前排的士兵,让适合抵近战的盾剑士兵上前。
“时机稍瞬即逝。”看着那些迅剑士在完成任务后,且战且退,又隐匿消失在盾墙之后,休利尔不由得敬佩对面这位指挥官,反应之快,士兵配合之好。
“不过,这才刚刚开始呢,你们联军又经过多少次训练,这样的战术还剩下多少呢。”说完,他抬起右手,身后开始响起苍凉的号角声。
一面面盾牌层层分开,让出后方那踏着沉重步伐的双手重剑士。
这些重剑士,皆全身覆甲,手持双手大剑,当他们走上前排时,一阵浅蓝的光辉自盔甲上浮起,连成一片,进入共鸣协同的状态,当面的子弹和刀剑砍在这样的盔甲上时,发出有如打铁的声响,但后者却纹丝不动,那手中的重剑直接斩下。
这些专门挑选出来的重剑士,身材高大,两手合握的重剑劈下时,那身前的盾剑士兵就如残破的枯木一般,连人带盾被劈成两半。
他们一路前进,带起一片片哭喊的和飞溅的血光碎肉,让不少联军的士兵惊骇,开始畏惧的逃避后退。
眼见己方的士气即将崩塌,天空上再次飞起橙红的信号,之前离场的那些迅剑士再次向前突进,他们手中的刺剑在魔力灌注下,足以突破这些重剑士的盔甲和防御。
不过,这注定是一种惨烈的交换,因为这些迅剑士薄弱的防御,根本无法抵挡那挥下的双手重剑,往往是将对方刺伤,而自己身陨,只有少部分技艺精湛的迅剑士能在找到敌人破绽的同时活下来。
战场的局势开始倒向突围的兰兹华斯家,即便他们的军阵不如联军那般厚重,但却一步步在这旷野上推进。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