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燃无趣地回到家中,他最关心的可是云的安慰啊。半夜三更跑去关心别人老婆,如果何言给他一拳头,他敢吱一声吗?他还妄想开门的若是云,胆子是又肥又大。
好奇往往害死猫。这一趟敲了这扇门,他就像着了魔似的,想去敲门,想去见云一面。
妻子已经离开他了,一纸死亡证明就是证据。就算他爱上云了,云不是第三者,他才是,要说被人唾弃,他才是罪魁祸首。
妻子的遗体落到了哪里,至今没有消息。但从法律上讲,她已经是一个死去的人。而云,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闭上眼,她还那么像妻子。
尽管体温已经恢复了正常,潇燃还是再次服下一颗退烧药。药,让他变得虚脱,催眠他直至睡去。
第二天醒来,太阳已经晒到了床沿。窗户开了一个口子,风吹了进来,温柔地,慢慢地叫醒了潇燃。这场景,每次经历都很熟悉。
这一觉,没有做梦,或许一醒来他就忘记了。
很多梦,伴随着醒来就被忘记。为什么有些梦可以被记住,有些梦做了就跟没做似的,从心理学上说,和人的睡眠质量,潜意识等等有关。很多心理学家执著于研究梦,但梦到底是怎么样的呈现,却像谜一样存在。
喝下满满一杯冰水,凉到了心底。浇灭火,用水;浇灭欲火,用水?天真的想法。四十多岁的男人,也会有幼稚的想法,那就是用水浇灭欲火,喝冰水,洗冷水澡,淋雨,甚至给自己一个冷冷的巴掌,压制心中的那只恶魔。
病愈后的第一顿早餐,他只是简单做了一个火腿鸡蛋三明治,三两口咬完,有了饱腹感。本来应该再来一杯牛奶,但现在,他想到牛奶,就想吐。
再去敲她家的门吧,这个鬼主意从他的大脑神经传输到了他的心,再到他的腿脚。
“恩,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安慰自己一句,迈出了家门。
咚咚咚,响了三声。没有动静,连门上的桃花也不太搭理他。风停了,花枝没有逍遥的意思,只是默默地绽放。
停留了几分钟,潇燃打算回屋时,门慢悠悠地开了。
云从屋里探出了脑袋,身体躲在了门后面。清澈的双眼迷离地望着他,有些无辜,有些可怜。
“有事吗?”
“哦,你还记得我吗?”
“记得,住对面的先生。”
“啊,昨夜来敲门,担心打扰到你们。你还好吗?”
“好。请回吧。”
“等等,我能问问你门上的桃花是怎么回事呢?难道你是仙女,有魔力吗?”
云这才把门往外推开,桃花被挡在了门后面。她的整个人,正面呈现在潇燃的身前,两人不到五十厘米的距离。
“看到了吗?那副画。”
云雪白纤细的手指指向了正厅墙上的一幅画。画中一个女人站在桃花树下,手中握着未打开的伞,花絮散落在半空中,枝上的桃花开得旺盛。
“你的意思是,门上的桃花来自一幅画?”
潇燃的身体往前移了一大步,云则向后退了一小步。
“要不然,你以为呢?”
说完,云轻轻将潇燃往门外推。
“这,怎么可能呢?”
“你信不信我不管。”
“等等,你手臂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啊?”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了。请回吧。”
“等等,在梦里,你可不是这样的。”
“什么梦里?”
“你在我梦里,我们一点也不陌生,而且你也知道那是梦。”
“不记得了。”
看云身上一道长长的擦伤伤口,潇燃既是心疼,又是好奇,它是怎么来的。
“除非你告诉我,伤口是怎么回事,要不然我就不走了。”潇燃用手扶住了门,云无奈怎么也动它不得。
“就是夫妻间的那么一回事。没什么好说的。”
“我猜的没错,是你先生动的手。”
“是我自己不小心。请回。”
不知云哪来的力气,推开了潇燃。大门紧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