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连续几日进食太少,刘希希头晕的厉害,窝在被子里缩成一个球,晕着晕着就睡了过去。
又在深夜噩梦中惊醒,她浑身都冒出细密汗液,抓着被子想要给自己盖的再严实一点,忽而听到外面乱糟糟的声音,就好像有人大半夜在放火,还什么都往里丢,噼里啪啦乱响。
霎时以为自己没醒……
强烈的火光照的整个窗口都是赤红色!
这不是梦,是无名村真的失火。
慌慌起身披上衣服冲开了被火舌舔坻的屋门,外面不知何时已是大火冲天,看不到边缘的火海覆盖了她眼中每一处,刚出几步就被炙热的气流灼的脸疼。
大片火舌疯狂的吞噬着周围一切。
四面八方传来老人的嚎叫声,小孩的哭喊声,妇人无可奈何的大哭声……
还有青壮汉子对阵纵火犯的大喊声……
刘希希看不到前面发生了什么,四周呼呼作响,房屋噼啪燃烧,轰隆哗啦一处接一处倒塌,她从倒塌的棚子下扒出来一个小男孩,拍灭他身上的火苗,小男孩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但刘希希还是听清了几个字“放火”“男子”“杀了爹娘”。
小男孩的爹娘不就是白日里还给她送饭送汤的夫妻,此时,没了?
“姐姐……就是那个人,杀了爹娘。”小男孩指着火焰之后看不清的人影。
而那人正被村民围住,面对着撕心裂肺的质问不做回应,一人一剑,踏着血泊一步步向前,踩过倒地的尸体一点点逼退围住他的村民。
而被他踩过的躺尸中,正有先前还扬言要替刘希希出气的洛司程。
“你是个什么人,我们与你无仇无怨,你为什么要烧杀我们村子。”
那人回,“这还需要问……”
嗡——
灵剑穿过火舌,同时被穿透的还有带头问话的年轻村民。
被一剑穿胸的青壮汉子痛哼一声倒在地上,血水喷了一地,死不瞑目。
村民被刺激的疯了,一个个不要命的冲上去,火舌遮掩之下,那人剑无虚斩,每一次挥动都带走一条人命,每一次转剑都拉出一道血光。其身形如游龙走蛇,对村民的攻击毫不躲避,迎上的同时又反攻一剑,割喉破肚,一剑穿头。
除去当场毙命,有则倒在血泊中的咕噜噜冒了一地血水还没断气,而被破肚的更是惨烈,平生第一次跟自己内脏面对面,呻吟数声才断了气。
这已不是简单的作恶,简直是不把人当人,是将鲜活人命当做泥丸的揉捏摧残。
其下手狠辣,已超出刘希希前世今生所有亲见杀戮场面,饶是她自己也曾沾染人命,但绝没有对方这般残暴。
而取人性命毫不手软的纵火犯还在继续他的人命收割之举。将一位又一位照顾了她多日的村民送进了鬼门,老人,妇人,连孩子都没有放过……
整个过程不过转瞬之间,她都来不及做什么。
“坏人……还我爹娘……”
“别过去——”
小男孩举着一把镰刀冲向火光后看不清的人影。
刘希希伸手去拉,差一掌距离就能抓到小男孩衣角,只要她再快一步,只要多一步……
嗡……
一剑穿膛。
噌……
拔剑收回。
扑通……
血水溅在刘希希脸颊,烫的她浑身疼。
刚才还喊着她姐姐的孩子,在她面前倒了下去,没有最后的呻吟,没有多余的抽搐,顷刻间从鲜活变为死尸。
嗡嗡长剑抖动声。
银光烁烁,交映灼热火光,滴答滴答的鲜红血水从剑尖坠了下去,在剑身抬起后,又消失的干干净净。
好一把杀人不沾血的灵剑!
“付……舟……止……”
她红着眼唤着面前人的名字,舌头不受控制僵硬起,她并非害怕更不是胆怯,她五脏六腑连同发丝都只有一个念头,想他不得好死,想他将在场所以人的死状都体验上一遍,万遍。
那一张曾日夜相伴她的面孔居高临下的凝视瘫跪在尸体旁的她。她倔强的不肯低头,他的剑尖便不客气的直指她眉心。
刘希希,“你来,是为取我性命……”
“是。”
熟悉的声音,发出极其陌生的冰冷字节。
他冷眼垂眸,“刘希希,为夫不会让你死,你的命对为夫来说宝贵的很,为夫会护着你,给你想要的任何东西,你唯一要做的就是乖乖听话……为夫会带你去一个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你最好不要逃,因为,不论你逃到哪里为夫都找得到,而那些私藏你的人,都只有死路一条……”
这是通知,是命令。
眼前发生的一切就是在证明他所言不虚。
“你是因我身上的气运,是不是。”
“……”
不否认,那就是承认了!
什么狗屁气运!
若她真是身负天地鸿运岂会遇到这么狗血又要命撕心的倒霉事!
随便捡了个傻子回来,竟是天下人闻之变色的大恶人。
而她身边的,试问有哪一位受到鸿运照拂走了大运。相反,她到了哪里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