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人胡搅蛮缠,强词夺理,简直不可理喻……”
宋微苍气到嘴唇发抖,连指向母女二人的手指也难以抑制的颤抖。一时将落风亭抛到脑后,恨不得一掌上去给母女二人一个教训。
然,靠着最后一丝理智忍住了。
却见刘希希往夜初霜身后一躲,小声怯怯一句,“娘亲你瞧,宋观主根本就听不进人解释,说再多也没用。”
“孤瞧见了,想来宋观主是没当过家做过主,到了此处任了一个小小观主,以为远离宗门他自己就可以独断专行。宋观主,孤再好心告诫你一句,主一方人事不可猪油蒙心,更忌一意孤行,行事要多三思……”
告诫的意味浅淡,嘲笑的意味更浓。
宋微苍脸上立时成了猪肝色,双目泛出红丝,最后一丝理智也在夜初霜轻蔑的哼声中断裂。
“夜初霜……此乃守剑观,不是你的落风亭,休要猖狂……”
“孤,狂了?”
夜初霜征问刘希希,刘希希摇头再摇头!
狂了吗!她哪有,明明都是本色!
“尔等,岂敢在我守剑观放肆……”宋微苍气息暴开,灵力绕着周身旋转,调动的四方空气也随之紧张起来,左近弟子纷纷避之不及。
“观主发怒了,快离开……”
“快走快走……”
“怎么又是那刘姑娘,她哪次来都没好事……”
“石南氏触犯门规的事还没与观主汇报……”
“报什么报,不怕被迁怒你就过去……”
弟子间互相拉扯,互相劝退,很快周围一个多余的人影都没了。
刘希希拍拍夜初霜肩头,刚才听到撤退的弟子提到“石南氏”,便挂心石嫂子现在什么状况,实在没耐心在这等大佬们打完这架。“娘亲忙,女儿避开给两位腾地方……”
“去哪里!”夜初霜反手拉住刘希希。
“女儿去见个熟人,她可能有点麻烦,女儿去帮帮她。”
“孤同你一起。”
“可这位……”
“随他便,想讲理的是他宋微苍,想动手的又是他宋微苍,孤可没答应……”
“嗯?”还能这样!
刘希希指着宋微苍的手还没落下来,已被夜初霜揽住,化作一阵风消失在狼藉中,同一时间宋微苍积攒够了的怒气大剑劈了下来,一剑劈空,坑洼地面多了一道十多米长的巨大裂口,碎片飞向四面八方……
被突然放鸽子的宋微苍更怒了,“夜初霜——”
守剑观,刑司堂。
威严的殿堂毫无征兆的震了三震,惊得殿堂中每一人都慌神片刻,仿佛又回到了数日前刘氏带两妖大闹守剑殿的那日。
万归真一息镇定,令弟子出去查看,继而重整他威严形象,坐在上首位怒瞪着下方被刑司堂弟子绑来的石南氏。
一边保持严厉,一边做着盘算。这石南氏在守剑观的位置看似是普通杂事弟子,但实则是婉转与付舟止牵上关系的一条隐线,他当初执意招石南氏入门本就是看好石南氏与付氏之妻的关系,本想借机与刘希希打好关系,以此让付舟止忌讳。谁知新任观主是个榆木脑袋,一来就把事情搞砸。
万归真头疼不已,上不知如何给新观主“开化”,下不知如何让门中弟子领会其意。身为夹在中间的操心人,万归真心累。
“石南氏,损坏老祖画像的可是你!你需如实说来,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本堂主会为你做主。”万归真严厉中给石嫂子打眼色。
石嫂子看不懂,只以为上面的这位是在强调要她老实别耍滑头。
“是,是弟子不小心弄坏了老祖画像,还在打扫老祖殿给老祖石像擦洗时用错了抹布……”
“禀堂主,石南氏并非不小心,同门曾提醒她给石像打扫所用洁具需干净无垢不可有异味,石南氏不但不接受提醒,甚至还言‘一个石头雕像又不是活人旧衣碎布擦擦一样’……”
弟子气愤上禀,万归真听他一言头疼的越发厉害,凝着石嫂子一副恨铁不成器,“如此,本堂主便判你将老祖像重新打扫,不可再出差错……”
“堂主——”
“……!”还没完了,这哪儿来的弟子这么没眼力的。“说。”
“堂主这么判未免太便宜了石南氏,她用错的抹布可不是一般的抹布,自她打扫过后,老祖殿中臭气熏天,其味道刺鼻至极,所有路过的弟子都掩面避之不及,堂主若不信可亲自过去一探。”
“是啊堂主,不可轻饶石南氏,依照门规亵渎老祖视同叛门,是要被逐出九剑阁逐出守剑观……”
“弟子附议……”
“弟子同上……”
一个个上前,转眼刑司堂里围满了闻声来此的守剑观弟子,来了一个附议一个。
万归真顿时有种骑虎难下之感,看着下方被绑着跪在地上的石南氏,头痛欲裂,难道守剑观当真要舍了这条线,这可是宗主亲自布给他的任务,看来要让宗主失望了。
“石南氏……你……”万归真犹豫。
“堂主不用为难,弟子愿意受罚……”石嫂子抬起来看着万归真,期期艾艾等待着“逐出师门”四字,好一会儿了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