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早上雾气还重着,棚子里的驴姑娘就开始一声接一声的嚎叫。
吵醒了刘家院里人的同时,也成功引起了隔壁“驴友”注意。
乾英大力拽开屋门,没来及束紧的衣衫披散在他高大的身躯上配合着主人的怒气无风自动,乾英两手抵着门框,正要怒斥隔壁无良黑驴一声,却见降尘早已在院中,还站在院墙下,空洞的眸子浅含歉意,正隔着院墙跟隔壁一头驴聊上了。
驴来一声叫。
降尘随之回复一句。“长鸣想出门,找刘姑娘或者付公子,他们都能带你……”
驴姑娘又一声喊叫,旁人听不出来,降尘懂,知晓驴心对自家主子的早就不满。
“不行啊长鸣,你是刘姑娘的,你若想随吾出去,要先征得刘姑娘同意才行……”
降尘回复一句,隔壁就叫一声,一来一往,宛如如多年好友一般。
乾英抵着门框的手改成了抓,几息之间手指陷进门框木料里,嘎吱吱碎响。
伤财的响声引起了院墙下人的主意,降尘侧过来看向看不到的人。“乾英,你醒了?”
“降尘兄你刚才在跟哪位聊天,好高深的身法,本尊竟发现不得!”乾英道,凭着降尘看不到,他狰狞的眉目随意扭动。
“是长鸣。刘姑娘家养的那位驴妹。”
“驴妹!”
“是啊,乾英你不在的这些天都是长鸣陪同吾,幸亏有它,吾节省不少灵力,长鸣很聪明认得路也认得人,有长鸣在侧确实方便很多……”
“呵呵,这么聪明,它若开了灵智修成人形,岂不做的更好,到时,降尘兄你多个得力助手,也就不需要本尊了吧。”乾英松开了被抓烂的门框,抱臂在前,凌厉目光似是穿透院墙跟隔壁的驴,对上了眼。
此一时,一道道菜名在他脑海里过了一遍——驴肉火烧、驴肉豆花、熏驴排、酱驴肉……不知他家降尘兄喜欢哪道菜!
降尘开口,“万物有灵,长鸣能不能有这造化还要看它自己运数,若吾只为图自己方便就介入它运数,对长鸣来说不见得是好事……”
顾得了一时,顾不了一世,自己尚且如此,对旁的又能出多少力。
降尘拢了拢身上松散的衣衫,摸索向自己房间。
这时候乾英也顾不得气不气的,几步走来伸手给降尘搭着,先把降尘送回屋再说。
而两人刚到了廊下,就听隔壁刘家院里咚咚作响,间或听到刘希希的怒声还有付舟止的狡辩声。
乾英刚要说些什么,就见走路都懒得开天眼的降尘,眸中幽蓝光芒闪烁,无声无息中已运决开眼。
甚至还反握乾英带上他一起光明正大偷窥。
一时重重墙体宛如透明,所有遮挡物都做虚无,只有注意力中心的两人清晰无比。
就见付舟止被棉被蒙头压制在榻上,而刘希希正双手握着砚台举过头顶,若不是明白这两位的关系,还以为是凶杀现场……
“刘姑娘到底是心慈手软……”降尘言之,收起了天眼。
乾英嗯一声,再次对自己的未来忧心起来。原来在降尘认知中,这就是“心慈手软”,那真气到骨子里,真狠起来呢!是不是要把欺他之人扒皮抽筋挫骨扬灰。
刘家院里。
夜初霜站在廊下惊叹着书房里年轻夫妻的“打情骂俏”,动静这么大,真当这院里只有他们夫妻俩!
“为夫错了什么,明明是希希你自己……”付舟止的狡辩声。
“还说……”刘希希羞急声。
“哎!……”夜初霜的叹息声。
书房里顿时安静了。
付舟止还想狡辩,被刘希希举着砚台一恐吓,马上闭嘴。
看着渣夫脸上大大红印,再看看地上好似是被踹下去的被子,刘希希有种理亏还冤枉人的错觉。
再回想昨晚,好像真是她主动钻过去的!梦里还感叹好暖和来着!
好丢脸!
放下砚台逃离一般离开书房。
“希儿早啊。”
夜初霜打招呼,刘希希低着头回应一句,急急忙忙错过去回自己房间。
继而付舟止也从书房出来了,背靠着门框与夜初霜凤目对上,傲气的模样哪里有丁点刚被媳妇暴打的憋屈样,“岳母大人起这么早,是想上山看岳父!”
“不,孤看你……”
“……”
“看你被希儿砸打一顿,有没有长记性。”
“……”
付舟止无语,夜初霜见此心情大好,付舟止越是吃瘪吃的紧,夜初霜就越是畅快。
刘希希换了一身衣服,出来便亲昵的拉着夜初霜,调整好心态的她像什么丢脸事都没发生,更没有在意渣夫现在是个什么表情。
“母亲大人在家里肯定很闷吧,不如女儿陪母亲大人上街走走。”
“嗯,还是希儿乖巧,孤正有此意。”
答应着,又挑衅付舟止一眼,“希儿可比某些人有良心百倍……”
付舟止回她一眼鄙视,一个活了百十年的老妖婆厚着脸皮认女,也配提“良心”二字。
“今天由女儿来给母亲大人安排可好,女儿保证今日一定过的很精彩……”刘希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