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间也是服了自己了,怎么总是赶上小夫妻闹别扭的时候回来,一次又一次,她也很尴尬的好吧。
二话不说,将整包鱼饼放到桌上,转身走人。
云间一走,屋里便只有刘希希跟付舟止二人。
刘希希继续嚼动嘴里的食物,大口吃大口喝,面无表情,只有低头扯到头皮时会疼的嘶一声,继而愤恨的瞟一眼面壁思过的人。
偏付舟止脑袋后面长了眼睛似的,每次刘希希瞟他,他都感觉的到,脊背挺的笔直,两手背后绷的同样笔直,面壁面的何其认真,一副痛定思痛深刻认识错误的样。
还真让刘希希再挑不出错来。
一天过去,万二娘口中的地龙翻身并没有发生,连地动的迹象都没有。
刘希希甚至都按照万二娘说言打包好了值钱物件,付舟止还配合的帮着搬东西,做足了准备。
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生,不免对万二娘描述的异动生出怀疑。
……
夜半。
守剑观,灵台。
洛司程被倒挂在四方柱上一夜一天,还被封住了灵脉,如同废人一样感受着血液倒逆充斥头颅的胀痛。
若不是自小修行,身体素质强于俗人,单是血液倒逆就够他受的。
一夜一天过去,眼看着又到了半夜,绕是体质够强洛司程也接近了崩溃边缘。
而观里的人不是不想放他下来,实在是姓付的做的太绝,不但放话,谁要敢碰倒吊洛司程的绳索那便等同是与付舟止为敌,等着受同等待遇。不但放了话,还在洛司程下方做了法阵,法阵直径不过一米,偏准确无误的对着洛司程。就是一只鸟飞过去,也得被法阵给拽下来趴地上。
连观主宋微苍都伸不进手去,无可奈何,只能等着姓付的说到做到,时间一到亲自来放人。
“观主,来了,付氏来了……”有弟子匆匆来报。
宋微苍合着的眼皮抬起些,瞧了眼气息混乱的弟子,实在不堪,紧着眉头看不下去,又合上了眼。“来便来,慌什么,身为本观弟子怎能这般自乱阵脚,助长他人威风。”
报信弟子受了警醒,醍醐灌顶,这才调整气息稳下来,“是,观主所言极是,弟子知错。”
宋微苍老神在在哼一声,继而又问。“人在哪里。”
“人,还在上山路上,未到山门处……”
“还没到山门?”宋微苍略有惊讶的睁开了眼,认真盯着报信弟子,疑惑不已,按照付舟止以往雷厉风行做派,不该啊!
“禀观主,下方弟子报上来时说,付氏是步行上山,五步一逗留,十步一小歇,像是不着急上来……”报信弟子说到这些,连他自己都不太相信。
更别说对付氏略有了解的宋微苍。
宋微苍更困惑了,这付氏遗孤是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你,下去与付氏说一声,便说本观主在灵台等候。”
“这……”传话弟子磨磨蹭蹭不敢应。
“要你去便去,磨蹭什么。”
传信弟子扑通跪下,“观主明察……那付氏从山下走来,带着一把砍柴刀上山,一路连砍带劈,毁了不少沿路树丛……弟子只怕是到不了跟前,就会被误伤……”
“……砍柴刀?”
“正是。”
怪乎!多的是兵器不用,特意带把砍柴刀?
这,不就是故意落他们面子,让天下人都瞧着,守剑观是被一把砍柴刀压的不敢吭声!
好一个付氏遗孤,果然阴险!
宋微苍坐不住了,抬脚便要亲自过去瞧瞧,然而转了隔圈,又落回了原地。
他就算是过去了又能如何,那付舟止会听他的收了砍柴刀?只怕真听他收了砍柴刀,再换到手上的法器就不是普通刀剑那回事了!
听说这阵子付氏“借”到不少宝贝……
这一夜,观里的弟子没一个敢松懈,消息很快传开,无一不在猜测“砍柴刀”附带的含义,无一不为守剑观存亡担忧。
一股阴霾在每一个人心中生成,又互相影响,无形中形成巨大压力,压着观中的每一位。
时间拖的越久,压力逐渐增大。
偏无形中给众人带来压力的人还在慢吞吞上山,丝毫不顾忌山上人在过长等待中惶恐不安的心情,哪怕他少砍些没用的树枝,少眺望一眼山色,多快上几步,山上的众人也能少几分焦躁。
直到西方黎明星亮起,终于见到了砍柴刀的影子。
付舟止人还没现身,砍柴刀先飞了过来,划过众人视线,飞上灵台,以诡异的旋转方式绕着悬空的洛司程转了几圈,就在大家都以为洛家小公子要头身分离时,砍柴刀砍上了绳索。
绳索断开,被倒吊了一天两夜的洛司程终于坠到了地面,触碰到地面的一刻,法阵涣散,他的圈地为牢之旅就此结束。
一直守在下方的季微急忙跑去抱住自家少主子,解开绳子,拍脸拍胸掐人中,直到洛司程缓缓吐了口气,这才放心下来。
在众人瞩目中,付舟止闲庭信步而来,一步步走的甚是散漫,完全不像是来生事的,反而更像是无聊夜游。
走到灵台下方,一跃而上,落在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