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壶医馆。
一张梨木诊桌旁,里侧坐的是沉稳的医馆杜大夫,外侧坐的纠结不安的刘希希。
刘希希细细的腕子放在诊垫上,杜大夫三根手指搭上,片刻,又换另一只手腕再搭一次。
似乎是诊出了结果,杜大夫捋着稀疏的几根胡须,笑呵呵道,“恭喜小夫人。”
“大夫,您就别拿我开玩笑了行不行,我肚子涨的难受,您还说恭喜!还请大夫赶紧给开些泄气的药,小女子先谢过了。”刘希希急的差点拍桌子站起来。
能不急吗,眼看着又进来两位看病的人,而她挺着疑似怀孕的涨圆肚子再次被围观,好羞耻,忙坐好遮住肚子部位头再低下去些,实不想让人看到她羞恼成急的样。
杜大夫又呵呵一笑,抬手一摆,“泄气之药与女子不可轻易用,尤其小夫人此时更是丁点碰不得。”
“大夫,我就是吃多了肚子涨,麻烦您快些开药可好,我药钱都备好了一个铜板都不差您的。”
“那不行,小夫人啊,你现在贪吃就对了,你这脉啊……”
“怎样……”
“你这是喜脉啊!”
喜脉啊!
喜脉!
“喜脉?”刘希希当场石化!
如晴天落霹雳炸毁重山座座!
有没有搞错!这都是什么诡异结论!
‘喜脉’这两个字她听得懂也认得出,但这两个字绝对跟她扯不上一丁点关系。
她是谁,是原疙瘩村孤家寡人刘氏独女,她家那个夫君是她从山野里捡回来当挡箭牌养在家里的挂名闲夫……
至今没有亲密接触的两人,怎么可能有孩子!
她,刘希希,绝不可能怀孕!
“大夫你是不是饿了几天没吃饭,是不是头晕眼花,我怎么可能会有孕……”
刘希希抓狂,隔着诊桌抓住杜大夫衣领。
杜大夫也抓狂,他认认真真给人把脉怎么就被抓着衣领冠上庸医之名,这让刚进来的病人怎么看他,“小夫人若是不信,大可再换一家医馆,若下一家跟本大夫所言不同,本大夫就关门再不看诊。”
“换就换,本姑娘还不信了。”
撒开杜大夫转身而去。
临迈出去还听到杜大夫跟后来的两位病人谈论她有孕不自知,孕妇嘛脾气忽然暴躁很正常……
刘希希咬牙忍过去,这一家不作数,下一家去。
匆匆往下一家医馆而去。
急躁躁而入,又气冲冲而出。
再寻一家,再出,再寻……
直到只剩下最后一家回春医馆还没踏入。
她站在回春医馆对过街边,待在墙根避光处,难以置信的望着回春医馆的招牌!
就这一家没进了,还有必要吗!
她也说不清自己此时的感受。
这些个大夫,个个都判定她是喜脉,可她分明还是纯洁之身,绝不可能的事怎么就好像真的似的!
看着“回春医馆”四字,一边想着里面的老大夫有多不靠谱,一边灵光一闪想起了重要的一件事。
脑海里轰鸣一声,全身的神经都跟着一紧,她想到了不可能中的一种可能性!
迈起大步速度赶回去。
刘家院里,清理脏污之后的小院正重新铺沙土,看着顺眼多了,也能下脚了。
院里正忙的热火朝天,一道粉嫩的身影急急踏入院门。
刘希希气还没喘匀就对着一院的劳工喊道。“各位大伯大哥先把手里的活放放,我家有点急事着急办,各位今天就到此吧,谢过各位大伯大哥。”
主家都这么说了,劳工们自然停手,纷纷将手里的活放下,不一会儿人都走没了。
看着人都走开,刘希希咣当将门关上,并将门挡放下。
付舟止人在廊下,淡定中携着几分疑惑,揣测着刘希希这关门打狗的样是几个意思!
刘希希转过身的短暂时间,一张粉白的脸上阴云笼罩,更在抬起眸子望过来时,眸中杀气四溢,凝视着付舟止“无辜”的面孔,不言不语。
忽然一个跨步向前,弓弩出现手中,抬起对着廊下的付舟止毫不客气的连射五发,箭箭精准,无一不是朝着致命处而来。
付舟止以结印做阻挡紧急闪躲,廊下来回闪身,直到跳上了房顶,刘希希的弓弩连发才停下。
只是短暂的停手后,刘希希手上的杀器从弓弩换成了短枪,为防引起周围人注意还细心的给短枪加上了消音器。
“付公子,你别躲啊,你躲来躲去很麻烦的好不好,反正你都是要死的人了,乖乖站着给本姑娘打上一枪岂不痛快,放心,本姑娘枪法不错,一击爆头,保证你连痛是什么都不知道人就没了。”刘希希冷绝到底,双手握枪,枪口已对准了房顶上的人。
“希希等下……”付舟止抬手唤道,“希希你就算要为夫的命,是不是也该说个明白,为何要对为夫动手,为夫哪里有错。”
砰砰砰……
连开三枪,打的瓦片爆开,碎渣乱飞。
付舟止心有余悸,万幸刘希希没彻底下杀心,当下每一枪都是擦着他衣服打过去,衣服破了人没事。
“希希,至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