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滂沱,风寒且狂。
眼见着暴雨没有减弱的趋势,不如摸索回去。
大伞张开,挨着头顶护住自己,衣摆提起来踏进浑浊积水中慢慢落脚,还好,第一步没踩到坑。
一脚挨一脚,一点点往前挪,循着坑坑边缘慢慢的挪到了院当中。
“稳住,几个坑而已,小意思,稳住……”
若只是坑还就算了,坑里灌了雨水后泛上来的泥巴,每一脚踩过去都滑唧唧,每挪动一点都要万分小心。
偏在她集中精力泥巴里前行时,炒杂的雨声中传来一声唤她的声音。
刘希希下意识抬头,却忽略了瓢泼大雨,雨伞被狂风一带歪了过去,她不出意料的被浇了一脸的雨水,继而脚下打滑向着泥坑栽去。
“希希……”
付舟止踏剑归来,远远看到院子里刘希希撑着伞在院中蜗牛行,本是好心唤她别动,没想到这一声喊倒害的刘希希要栽进去,凌空化成一道残影,瞬间出现在院中,向着刘希希伸出手去。
“啊!”
伴着一声惊叫,刘希希本能的抓住伸来的手,并在平摔进泥坑里的一瞬间,抓住用力拉扯,再一个转身而上。
刘希希成功的避免自己掉进泥坑的悲催命运,跪坐在结实可靠的人胸腹上,重新撑好雨伞,再抹去一脸雨水。
“还好,付公子你回来的真及时。”
“噗……咳咳……”
她倒是万幸,可某人莫名其妙成了垫脚石,被一朝强拉反压,跪压进了泥坑里。一路运行避水诀的付舟止怎么也没想到,到家了还能湿身,还是被自己媳妇当垫脚石给拉踩进水坑里的。
这,媳妇身手太敏捷,也不是什么好事!
“呃……抱歉,一时失误,我这就下去……”
对着付舟止怨怼无奈的眼神,刘希希自感面上有愧,起身就要下去好让泥坑里仰面躺的人能起来。然她刚动一下,付舟止抓着她运起了御风诀,两人擦着波荡水面平地而起,同乘一把伞飞入堂屋。
平平稳稳的落脚。
这就回屋了!这么轻松,还是修仙的好啊,做什么事都方便!
“希希你出门了!”付舟止问,瞧一眼没见过的伞,还以为是刘希希刚从街上新买的。
只是话刚问出来又发现端倪,这伞的上端隐蔽处刻着一个小小的“程”字,程?哪位,刘希希来往的人中有姓程的!
“明知会下雨还出门,去了哪里。”又问。
“付公子,我既不是你家丫鬟也不是你家劳工,我出个门付公子也要管的么。”一边没好气回话,一边将伞合上。
大手一抓,付舟止将伞夺到了手中。
刘希希瞪展瞳孔,越发觉得这人不可理喻,她伸手去夺,付舟止转个身躲了开,还拿着伞一副嫌弃脸。“这伞哪里来的。”
“朋友相借,怎么我还不能有个朋友了,快把伞还我。”
一夺,一躲……
奈何身高差在那摆着,刘希希就算是跳起来也够不着被付舟止举过头顶的伞,哪怕是抓着他肩膀借势向上跳,也没够着,还不幸被揽住腰肢,两脚悬空,困在其身上不去也下不来。
看在刘希希这么“主动贴近”的份上,付舟止那点酸溜溜的心思先按下去,唇边渗出笑意,“说说这伞哪里来的,为夫知晓了来由,自然会将伞还你。”
“都说了是朋友暂借,怎还听不懂人话了,赶紧把伞给我,弄坏了我还怎么还回去。”
“什么朋友,男的女的?”
“你问题是不是太多了些,是男是女碍你何事。”
“你说碍为夫何事……”说着,在刘希希倔强的注视中,高举大伞的手忽燃起焰火,继而蔓延至整个伞身。
刘希希当场炸毛,再不去抢夺燃烧的雨伞,转而掐住了面前人的脖颈,两手用力,啊啊大叫。
“啊……付,贤,你不要太过分,你凭什么烧别人的东西,你赔我雨伞……”
程司柏还答应让他家的劳工来给自家修院子,院子还没修,就先把人好心借给的伞给烧了!
这让她怎么再面见程司柏,怎么再好意思占人便宜!
现在平白要赔上一把伞,还要再自己掏钱修院子……
啊……
都是姓付的错!
败家玩意儿,就是欠掐!
好好的一把大伞,烧的只剩下骨架,这还是在付舟止被掐的脸色变紫之后才勉强留下来的。
刘希希夺下烧黑的骨架,抛下付舟止愁云满头回屋去。
付舟止靠着门框好一阵咳嗽,脸色紫了又青,青了又白,即使如此刘希希也没回头关心他一眼。
无语,还真生气了。
瞅一眼院中在积水上面漂浮打转的食盒,这食盒也不是家里的东西,这又是哪一位趁他出门不在家来钓他媳妇来了!
廊下,付舟止勾勾手指一道灵锁裹着食盒落进了他手中。
食盒是普通木材所制,一没雕花,二没标记,打开来闻也没有灵植一类气味,有的只有普通糕点残留的香气,只是这残留余香也并非那么普通,至少有三种味道是名贵食材所有,非一般小民消费的起,以此推断绝对不是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