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付舟止从成品铺里买的大床软塌,摇椅吊椅,大小一堆,都送进了刘家院。
而院子里一直堆着的那些木料,则被付舟止金口一开让成品铺的伙计全部拉走。
刘希希眼看着自己带回来的木料被装车拉走,一肚子怨愤的话就要喷出来,刚张口一袋银子就丢了过来,掉进了刘希希手中。
“哎……你……这钱算你赔的?”
“买家具的钱为夫出,卖木料的钱归希希你,如何。”
“就该如此,我的木料被你给卖了,这钱自然该归我,算你还有点良心。”
“为夫不止有良心,为夫还很贴心好不好,希希你看那是何物……”
付舟止指过去。
刘希希随之瞧过去,就见一精致的摇篮不知何时摆进了她的卧室。
刘希希的眼里是大火燃烧,心里是野马嘶鸣!
这什么东西!
这,摇篮!
要不要这么夸张,搁她屋里摆这么一个惹眼的哄娃娃专用神器?
是嫌谣言还不够离谱是不是,这要是街坊四邻知晓了,她可就真解释不清……
“付公子,这是,什么玩意儿……”多日来的各种冲击、憋屈,刘希希自感大脑已经成了一团浆糊,语言也开始混乱,明知而故问!
刘希希木讷的指着摇篮,还戳了一下,摇篮受力随之左右摇摆起来,好欢快的样子。
付舟止兴致勃勃,刚要解说忽然想起什么,皱着眉头转身就往外走去,一边走还一边抵着下巴自言自语自责中。
刘希希麻木的神经听到了付舟止的小声自语。
“不对不对,就一个怎么行,姑娘有了小子也得有,怎么能让孩子说爹偏心呢!不行,得再去一趟再订一个……”
订什么!
摇篮么!
这位富家二代落跑公子到底有多严重的幻想症!
连正儿八经的媳妇都没有,就已经开始幻想当爹,瞧这副模样幻想里的孩子还是一对龙凤胎的样子!
刘希希就呵呵了。
这人到底背着他在琢磨多少事!
还打算毁她的清誉到什么地步……
刘希希诡异的咧开嘴角,默默把弓弩拿出来,上弦瞄准,对着往外的背影无情扣下扳机。
嗖——噗……
血溅当场……
箭头插入付舟止肩上,箭尾打着颤,殷红的鲜血从伤口处四散染开。
亦如初次相遇,他在树上,她在下方不远,他被她一箭打落坠地,血水染衣。
付舟止反手将箭拔下,创口没了阻碍噗噗流出血水。他捏着箭身回过身来,似是没有痛觉,平静中苦笑,“希希别闹,为夫就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
一股灵力裹着带血的箭被送回刘希希手中。
在确定刘希希不会再“闹”之后,这才转身又出去。
刘希希握着滴答掉血的弓弩短箭,手指如在寒冬腊月粘过水气一样的冰凉,身体又像处在烈阳暴晒之下燥热。实讲不明付舟止不躲不闪被打中一箭后,她悔的呼吸停顿的一刻,是什么感触。
明明他每次都能躲开!
作什么!
这,该不会又是戏弄她的一出新法子!
真蠢,若她瞄准的是脑袋,他还要拿自己的命开玩笑的?
喵呜!
二白默默走近,昂起圆滚滚的猫头望着刘希希发呆的眸子。
“二白。”刘希希蹲下来跟二白四目相对,双手抱膝,下巴埋在胳膊里,手里还握着带血短箭。“二白我刚伤了他,是不是很过分……”
喵呜,过分吗,它不觉得呀,那一点点皮肉小伤对姓付的来说不过是挠痒痒好吧。
“二白你说我是不是待他特不好,凶他,还跟他动手,还让他受伤……万幸刚才拿出来的是弓弩……若是枪,他还不躲!现在就真的得挖坑埋他……”
喵呜!猫爪子拍地,就这恶女就悔了!跟它天天出门把黑炭头往死里揍一顿相比,刘希希这就是闹着玩儿!
刘希希伸手摸着猫头,又挠着猫脖子,试图转移胸口里重重的愧疚感。
二白眯着眼睛很享受中,被挠的发出呼噜噜的声音,刘希希手指一停它还喵了一声抗议。
“二白我不方便出门,你跟过去看看好不好,你先带他去医馆包扎,他流了那么多血还不当回事,别流血过多再晕在外面。”
“要去你自己去,付小子的死活本君才不在乎。”猫形一晃,化为人形云间,盘腿坐在刘希希对面,雪色冰面很不乐意,瞅着刘希希跟瞅欠债的一般。
刘希希双手合十厚着脸皮继续请求,却没注意她夹在两手之间的短箭,在她一次次低头拜托时,箭尖差点戳上云间,亏是云间躲的快。
“算妹子拜托姐姐好不好,云间姐姐,你人美心善,沉鱼落雁,花见花开,到哪儿都是最显眼的一朵花,小女子对云间姐姐的敬仰之心宛如大江澎湃大海无边,无法言说其一,云间姐姐……”
“本君说了不去就是不去,你就算把本君夸上了天,本君也绝不点头。”
“那,常记烧鸡一只!”
“想的美,说不去就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