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捏着一包夫妻药丸,宛如烫手山芋,两人都不想留着,还没脸当街丢弃
“这个,要不,刘姑娘拿回去……”方远别过头去,将手中药丸包递给刘希希。
刘希希忙推过去,还把自己手里那份递过去,“不用,我家相公用不到,你留着吧,反正你年纪到了也该成亲了。”
“我觉得,我也用不上。”方远声音很小的嘀咕。
“那万一呢。”刘希希话说的太猛,说完就觉得不对劲,她一个女子怎么能当街去否认一个男子!
方远羞红的脸更红了,强强解释,“刘姑娘怎会如此认为,虽说我是个木匠,体格远不如打铁习武,也不如侍弄田地的汉子瞧着结实,但自认没那么差,若无几分底子也做不来木匠活。”
方远想多了,方远忽觉得当初他被毫不留情的拒绝就是因为刘家姑娘以为他太弱,不行!
所以宁愿嫁个体格强点的傻子,都不要他。
方远又怒又羞耻。
刘希希也没想到随便聊着,就把人聊急了眼,陪着几分笑脸,“方远哥我没有那个意思,我是想说……”
“说什么!”说他确实不如一个傻子!
“方远哥其实你挺好的,既有手艺在身,还能识文断字,在咱们村子里算是顶好的了,想来你回来这几日说亲的都踏破门槛了吧,说不定年前你就会成亲,最晚也就明年的事。既然都快成亲了,大夫又白给了药丸,你不如留着,用不到了再丢。”
说来说去,在方远的理解中,还是在怀疑他身为男子的能力。
所以前面两句貌似夸他的话,完全是为了最后一句吧!
方远羞恼的心海里翻江倒海的不是滋味,低着眼帘叹息,“是啊,你说的也没错,我也到了年纪,若是……若是当初你肯点头,现在同你一个屋檐的就是我,何以至今我都没成亲……”
刘希希耳中嗡嗡响,她没听错吧,这位,也在可惜错过的婚约。
好合她意。“方远哥。”
清脆一声唤,便将方远从阴郁中唤醒。
“方远哥你现在有想娶的姑娘吗。”
“没,没有……”
没有好啊!
刘希希镇定,做出一副过来人很有经验的样子,竖着一跟手指与他交代,“方远哥我说这些也是为你好,成亲可是一辈子的大事,别管多少人给你说亲,切不可大意,要知道许多人都是成亲后才知道对方真面目,故而,方远哥你选妻时一定要擦亮眼睛,最好先来往半年,再定下,切不可一时心急随随便便就成了亲,可懂。”
要不了半年,刘希希就该请家里挂名的那位腾地方了,提前谋划,好无缝衔接,免得到时候抓瞎再被塞进不明不白的人家里。
刘希希为自己精密的算计暗喜。
殊不知,方远在看着她一副神情肃穆“教导”人时,心生疑惑:莫非,真如村里人传言的那样,刘家倒插门的那位傻到不知夫妻之事,还对他前未婚妻很不好……
方远望着刘希希五味杂陈。
最终,脸皮薄到不好意思当街丢弃的两人,还是将药丸各自揣进了衣兜里。
刘希希赶着毛驴将方远送回去,话聊的多了,自然而然也熟悉了起来,待分别时已比昨日初见时自在了许多,直聊到让方远别再叫她刘姑娘,太生分,不像一个村的。
“‘希希’,这名字谁帮你取的?”
“我自己啊,自村子变成了流水镇,原先的村民好些都改叫大名。我就随口给自己改了个刘希希的名,方远哥觉得如何。”
“这名字很好,与你很合,听着好听也好记。”方远还差一句不说,‘希希’,表意带着希望,暗意则指向未来,给人前行之独勇,泥泞之自强。
倒是符合刘家姑娘被冠上克亲的名号后自强自立的形象。
“那我以后,叫你希希。”
“好啊,我家柱子也改了大名,叫付贤,方远哥觉得这名字如何”
“付贤?”这么一个德才兼具之名竟然安在一个傻子身上,好讽刺。“付贤是个好名字。”
“我也这么觉得。”
刘希希将人送到了家,扶着方远下了板车,她又重新跳上去坐好。
“方远哥我回去了,你好好歇息,若明日还是不舒服就不用过来了,反正书房的那张板子也能凑合。”
“嗯,我晓得,你路上小心。”
一番告别。
刘希希赶着毛驴返回。
方远站在门口,直到瞧不见影子了才回身进院,而院中枯瘦如柴的老木匠师父正意味深长的瞧着他不言不语。
……
返回路上顺便买了一袋子地瓜。
只顾着赶车的刘希希,没注意到周围陌生人的举止。
在刘希希想东想西走神的时刻,有几个路人将目光落在她身上。
刘希希恍然察觉,猛回头,却什么也没发现。
继而想到瞎子大师跟他的强悍帮手很可能还在流水镇上,刘希希就有点心慌,不行,落单的她得赶紧回去,至少家里那位再不靠谱也是个修士,真动起手来也是个助力。
刘希希催着黑驴往家赶,黑驴一声驴叫,对刘希希乱挥的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