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商铺中的各类精美头饰,单说街边摆摊的,就算老奶奶端着的木匣子里的各种雕花簪子,都比这红珠木簪好了太多。
刘希希拿在手里端详许久也看不出个所以然,也许这簪子对故去的观主来说有特殊含义,毁了可惜,故而留给她吧。
“希希,这簪子你可喜欢。”
刘希希应声抬头,付舟止从门外走进来,他背后有微红的朝阳光,他脸上却有些不明不白的阴郁神色。
走到刘希希身旁,一伸手将簪子从她手里拿了过来,低垂的眼眸盯着那簪子瞧的仔细,害刘希希以为她是有眼无珠不认宝物。
“把手给我。”付舟止道。
刘希希自然而然的将手张开。
付舟止伸手一握,攥住了她整只手,只留下一根食指指腹在外,继而快速的用木簪在她指腹上戳了一下。
谢初欲拦,也晚了。
刘希希手指被戳破,吃痛,疼的一哆嗦。
付舟止却不住手,还捏着她的指腹用力一挤,挤出了一颗大大的血珠。
“希希,我不会害你。”
“我知道,可是很疼啊。”
“很快就好,放松,别害怕。”说着,将簪子上的红珠凑到指尖上,红珠肉眼可见的将挤出来的血水吸了个干净。
原本暗淡的红珠似是渴了许久,吃了一颗血珠,微微发光,颜色也比方才明亮了许多,通体也清澈了些许。
“阿贤,这东西喝血!”喝血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嗯,一颗不够,它还需要更多。”
“什么!”邪物!妥妥的邪物!
刘希希缩手,实在不想再碰簪子。
付舟止紧紧握住,不让她回避,只是没再挤她手指,反而转手将簪子插进了她发间,她紧张兮兮,他反而一改刚才的阴郁严肃,轻松浅笑,“簪子不错,此物我代你做主,且留下。”
“可这东西喝血啊!”簪子插在发间,怎么感觉随时会被戳破头骨连她脑髓也给吸了。
刘希希伸手想拔下来,付舟止握住她手腕制止,捏的她腕上疼。
“希希不行,不能摘,我既帮你戴上,它就是你的。”谁都别想取下来,谁都别想夺走。
付舟止这样严肃,好像是在提醒刘希希拔下簪子的后果很严重。
好吧,她怂了,戴就戴,只要别对着她脑门戳就行。
“谢师兄。”付舟止转向谢初,看在谢初护送簪子到此的份上态度也好了些许,“多谢。”
“这,应该的。”谢初很不喜欢付舟止此时的神态,就好像付舟止才真的了解遗物的来源,而他身为护送人反而是个局外人。
刘希希摸了摸头顶,也不知戴上好不好看,但他都亲手给她戴上了,那就这样好了。
刘希希得了会吸血的怪簪子还有一颗孵不出来的蛋,忐忑不安的抱着蛋回屋放好去。
中厅里留俩人面面相对,非敌非友,问好不是,动手不是。
付舟止侧身让开路,这意思是送客了!
谢初双手背后,场子能输气势不能出,气魄的大步往外走。
待迈出了刘家院门,谢初一个回身一手顶住着急关上的半扇门,“姓付的,听说前几日你去了趟鬼塔。”
鬼塔,存世已久的仙魔妖三方黑市交易场,关于付舟止的天价悬赏令便是挂在此处。
付舟止轻哼一声,要不是那几个不长眼的趁他昏迷将他带去了鬼塔,他才懒得去。“是啊,谢师兄消息很灵通啊。”
“那你知不知道鬼塔那边已容不下你。”
“早就容不下,又不是现在才。”
“我不管以前如何,姓付的,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你身旁有我小师妹,小师妹只是一介凡人女子,她可禁不起被你牵连。”
“我媳妇,我自己会护,不用外人操心。”
“你确定你就没有疏忽的时候?”谢初质问,从始至终他就没信过付舟止,“姓付的你就是个深渊,吃人不吐骨头,你会害了我家小师妹,与其在你这种人身边,还不如随我回宗门。”
“想都别想,谢初,你最好死心,我家希希绝不会跟任何人走,包括你。”
咣当关门。
谢初好心提醒反而碰了一鼻子灰,也知道不可能说服对方,转身离开,一边走又悠悠传向刘家院中一句,“……说不定鬼塔的人已经在此,付舟止,我小师妹若少了一根汗毛,我谢初拼着金丹自曝也要毁了你。”
站在院中的付舟止闻言回身,再笑不出来,也放松不来。
却如谢初所言,相较于仙门正统修士,鬼塔才是最让他觉得棘手的,他们若认真起来,当真是无孔不入。
卧室里,刘希希关着门坐在桌前,桌上摆着铜镜,她对着镜子照了又照,这簪子戴在头上还算可以,只是一想到簪子吸血她就头皮疼,朝着门口看了眼,没动静,谨慎小心的将簪子拔了下来。
“嘶……”怎么说,吸血的东西能是好东西!
当当叩门声。
刘希希手一慌簪子叮当掉地上,赶紧捡起来,就在门开的一瞬间,她同时将簪子重新插进头上。
糟糕!用力过猛!头皮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