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了枣核,又剥了个桂圆,温酥酥继续边吃边思索。
除了以上两项,她觉着她可以再添加一项——挣钱!
原主是个月光族,到手的银子都用来享受生活了,只给她留下了一堆华丽的衣服首饰。将将还有几两碎银子没花完,然后她穿剧了。
这银子总得用在刀刃上,毕竟用完就没了。
待到云珠回来时,温酥酥才从思绪里走出来,“如何?”
云珠缓缓走来,半跪在藤摇椅边,手落在温酥酥的腿上,为她轻捏着。
“满打满算送出去了五两,想来应该不会再送之前那些饭菜了。”云珠面露愁容,却没有说话。
温酥酥静静向后靠着,感受着腿部传来的轻柔力量,整个身子都跟着松泛起来。
“云珠,司膳司的人是不是没给你好脸色?”温酥酥没有继续享受这份舒坦,而是后背脱离藤摇椅,弯腰抓着云珠的胳膊,扶云珠起来。
云珠的情绪总是因她而动,极少会因旁的如此。
扶着云珠起身,她抬头看着那委屈巴巴却又倔强的脸,生出心疼之意。
难怪昔日的贤妃会为了云珠而去闹司,谁都会为了全心全意对自己的人而去争论的。
“你敞开了说,谁敢欺负你,本宫跟他拼了!”温酥酥下定决心道。
话音一落,云珠面上再也绷不住了,扑进温酥酥怀里哭道:“是奴婢自欺欺人,明知道陛下不在意娘娘,还哄着娘娘……娘娘如今处境艰难,陛下还不让司膳司给您做像样点的吃食。”
起初怀内缩进来人,温酥酥也是一愣,双手抬起僵持着,还是木讷地拍着云珠的背。
想着哄云珠几句,可是越听越觉着不对。
这意思是……是嘉恒帝让司膳司给她送剩菜剩饭的?
她抚着云珠的背,手上动作轻柔,牙却恶狠狠地咬着,这个仇她算是记下了。
想罢,她缓缓劝道:“怎么跟三岁小孩似的,还哭鼻子了,多大点事儿啊,本宫都没放在心上,你也别往心里去。”
云珠止了哭,抬起头略有更咽地说:“奴婢就是心疼娘娘。”
温酥酥却笑着打趣道:“快别心疼我了,瞧见你哭,我的心都要碎了。”
说着温酥酥捧着心佯装很痛的样子。
她知道自己装得并不像。
云珠终究是破涕为笑,抹着眼泪,问:“那您还拼吗?”
“这个……”温酥酥摸着下巴,故弄玄虚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云珠含着坚定,接道:“时候一到,一切都报!”
温酥酥应和地点了点头,说什么拼不拼、报不报的,不过是她们俩互相打气。
那可是嘉恒帝哎!拼啥嘞?
不过云珠读的书可真多,佛教经书也涉猎。
“对了,司膳司的人到底是怎么说的?”温酥酥问道。
云珠蹲在那里,双手搭在温酥酥的膝盖上,说:“她们说陛下特意交代,要让娘娘吃些苦头,不过收了银子之后,她们又让奴婢放心。”
“这司膳司的人有点过分解读了吧?”温酥酥眉头一蹙。
“娘娘,要不然您向陛下服个软吧?您现在脾气好多了,何必和以前一样,跟陛下僵持着呢?”云珠劝道。
温酥酥一听,得了,是谁刚才说自己自欺欺人,说知道陛下不在意娘娘来着?
这会儿又开始劝和了。
她摆了摆手,“不一样的,我脾气是好,可又不是为了他才好的。”
她可以忍辱偷生,却做不到曲意逢迎。
而且明明都是原主的错,非得让她来背锅。
当初若是赐死贤妃,哪还有她后来这些糟心的事啊?没准她就不用进来了。
……
结束了告假期,温酥酥依着规矩每日去关雎殿给薛皇后请安。
关雎宫正殿内,又是一片祥和的景象。
薛皇后端坐在凤座上,双手交叠放着,嘴角挂着和善的笑,看上去高贵典雅。
“身子可好了?”薛皇后微微侧头瞧来,关切地问了一句。
温酥酥微躬身,笑说:“劳皇后娘娘记挂,过了那几日,就好了。”
薛皇后轻颔首,语重心长地说道:“我们女子畏冷惧凉者多,一定要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啊。”
说话间薛皇后朝着门口望了过去,温酥酥不明情况,也扭头瞧了过去。
关雎殿的宫女走了进来,朝着薛皇后躬身道:“娘娘,陛下来了。”
薛皇后听了,淡定地抬手,由着身旁的宫女弯腰来扶她,才优雅地起身,没有丝毫慌乱,气质拿捏得属实是好。
对面的德妃也是从容得很,温温柔柔地站起身来,顺势理了理衣袖,看上去自然恬静。
斜对面的惠妃倒是举止异常丰富,狂喜又装作矜持,起身后弄裙摆、理衣裳、抹袖口、摸发髻。温酥酥感觉此人像是中病毒了,不太正常。
最后为了雨露均沾,温酥酥刻意扫了一眼身边的淑妃。
像个小太阳似的,明媚地站在那里,没有多余的动作,微笑着。
只有温酥酥不端庄、不喜不自胜、不明媚,慢吞吞地起身,懒懒散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