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火油的藤球搬上城墙,用火把引燃后再推下城墙,然后燃烧的火球便落入仓惶的贼军之中,把贼兵们烧的鬼哭狼嚎。
其他民壮则把城墙上的砖石擂木往城下扔,居高临下把城墙下的贼兵砸的头破血流尸横遍地。
洪承畴站在城头淡然看着城下贼兵凄惨情形,脸上露出淡淡笑意。
此战,从赵之龙带兵进入瓮城之时,结果便已经注定。
瓮城,便是取瓮中捉鳖之意,只要进入瓮城,哪怕敌军战力再强,在四面围攻之下也讨不了好去。
赵之龙狗胆包天,开江东门放贼军入城还不算,竟然想着用同样的办法帮贼军拿下三山门,真是白日做梦!
火器轰鸣声、惨叫声接连响起,三山门内外火光一片,瓮城内,无数贼兵被火球烧的狼狈逃窜,还要面临城上守军攻击。
直到轰鸣声、惨叫声消失时,战斗也结束了,天也亮了起来。除了逃跑的溃兵外,瓮城内已经积尸一片,粗略看去,至少有千具尸体留在了瓮城内外。
民壮们开始下城清理瓮城,重新关闭瓮城外城门。秦淮河上吊桥绳索被贼军斩断,吊桥已经无法收回,洪承畴也没去理会,贼军要是攻城,尽管来便是。
“总督大人,瓮城中发现沂城伯赵之龙尸体!”突有手下来报。
“斩了首级,悬挂于三山门城楼外!”洪承畴下令道。像赵之龙这样不忠不义吃里扒外之人,就该悬首城门,为后来者戒!
“东翁,赵之龙既勾结反贼,那城内的沂城伯府?”赵寅问道。
“给常五传令,命锦衣卫抄了沂城伯府,抄出钱粮用来犒赏将士。”洪承畴默了默,断然下令。按道理说,查抄一个伯爵府已经超出了他这总督权限,但赵之龙自然私通反贼犯下谋逆之罪,守城之时为了消除隐患,自然应该抄了他的家,把其家人先抓起来再说。
“赵之龙此人虽然是奸佞,但眼光还是有的。”看着瓮城内搬运尸体的民夫,洪承畴暗暗道。
三山门守军数量只有百余,便是把民夫加起来也不超过一千,真的是兵力微弱,真的是拿下三山门最好的时机。当然若不是洪承畴在这里,也根本不会放赵之龙如瓮城。而洪承畴敢以微弱兵力放赵之龙以及徐敷奏大军入城,自然是有所凭仗。
为了应付贼军攻城,数日来洪承畴做了不少准备,城墙上守城物质充足,再加上瓮城居高临下可以从四面向瓮城内敌军进攻,虽然只有守军百人,洪承畴也丝毫不惧。因为他清楚自己面对的并非什么精兵,袁崇焕手下虽然有二十万之众,但论士兵的精锐武器的精良,远不能和自己手下标营禁卫军相比。
果然,仅仅以数十火铳手便封锁住了登城阶梯,当民壮们往瓮城中推下事先准备好的火球时,入城的贼兵们一下子便乱了,贼将知道中了埋伏仓皇而逃,一切都如洪承畴所料。
虽然此战只歼灭了近千贼军,相对于二十万贼军来说微乎其微,但却是守城首胜,能极大的提升守城士兵民壮们的士气。
此刻,城上民壮们边干活边小声谈论着战斗的情形,从他们面容上已经看不到遇敌时的紧张。
重新布置了一下城防之后,洪承畴离开了三山门,返回总督府。
情报不断传来,整个外城十多座城门都遭遇到了贼军攻击,大部分城门都是被从内攻击,负责守城的文臣还有勋贵们纷纷投降,外城诸多城门已经先后陷落。
“总督大人,水师李总兵带兵到了定淮门,请求入城增援!”刚回到总督府,突然有人来报。
“增援就没不用了,请李总兵来总督府!”洪承畴吩咐道。
李彦直统领水师,就驻扎龙江船厂,距离三山门也就七八里。反贼大军从江东门攻入外城,然后三山门又发生了大战,如此情形自然瞒不住李彦直。只是因为是夜间,手下又是水师,李彦直也没做出出兵的决定。直到天亮之后,才亲自登岸,准备从定淮门入城增援。
“洪总督!”李彦直很快来到总督府,向洪承畴抱拳行礼。
“赵之龙勾结反贼打开了江东门,反贼大军已经在昨夜攻入外城,德安门、凤台门、高桥门等外城城门先后陷落......”在洪承畴的示意下,幕僚赵寅把军情简要向李彦直介绍了一遍。
“外城很大,一夜功夫反贼想拿下整个外城根本不可能,洪大人,末将愿率兵入内城,帮助大人守城!”李彦直抱拳道。洪承畴手下只有四千标营精兵,袁崇焕却有近二十万军队,双方兵力相差实在太大。
洪承畴摇摇头:“守内城兵力够了,将军你现在要做的不是带兵入内城,而是在外城给贼军以打击,牵制贼军兵力,使得袁崇焕没法安然进攻内城。”
李彦直手下有七千禁卫军,再加上原操江水师万余人,实力很是强劲,放在外城的话,能起到更大作用。
“末将知道怎么做了!”李彦直点头道。
.......
江东门,看着跪在面前浑身是血的徐敷奏,袁崇焕眉头紧皱。
“阁部,是那该死的赵子龙,明知道是陷阱,仍然愚蠢的对瓮城守军发动进攻,末将以为他控制了瓮城,便带军杀入,结果中了洪承畴的诡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