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误会孩儿了!”李信连忙说道。
山东闻香教数十万人造反,不过数月即被平定,禁卫军战力如此强大,李信再胆大也不敢想到造反来。
“那你到底想说什么?”李精白皱眉道。
“父亲,宗店乡数千饥民造反,看似声势浩大,却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但对咱们李家来说却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咱们李家的田地数万亩,佃户足有几千家,只要父亲发一句话,顷刻间便能聚集上千壮丁,只要许诺明年减免田租,要他们做什么他们便会做什么。
然后由孩儿带着壮丁前往杞县县城,和县城守卒里应外合,定能击破反贼!如此便可轻易立下平乱大功!消息必然会传到陛下耳中,有了如此功劳,陛下岂会再为难咱李家?”李信信心满满的道。
李精白沉默了片刻,方道:“若是陛下因而心生忌惮又怎么办?”
李信睁大了眼睛:“怎么可能?陛下坐拥十万强军,岂能忌惮咱们千余庄丁?”
李精白想了想,确实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若是按照儿子的办法,说不定真能让李家躲过一场方波,便道:“那便试试吧。”
李精白身体多病,无法亲自出面,便把一切事情都交给了李信。
李信遂派家奴召集自家佃户,让每户出一位男丁,各自拿着粪叉、锄头、竹枪等武器,在李家庄园外聚集。
主家相召,佃户哪敢不从?小半天时间,便在李家庄园外聚集了千余人。
“诸位父老,宗店乡有饥民闹事,正杀向县城,很有可能来我李庄,大家说能不让让饥民过来?”李信站在人前,高声喊道。
众佃户面面相觑,终于有人高声道:“不能!”
“不能!”其他佃户也纷纷跟着喊叫。
李精白到底是做过大官的人,对佃户们勒索并不太重,田租收的不算太高,赋闲在家无事还经常组织佃户挖渠抗旱,故李家佃户日子勉强能过得去,不至于饿死。而一旦数千饥民过来,恐怕每一户佃户都会遭殃,大家再也没有好日子过!
“所以我父子召集大家过来,便是为了抗击乱民保卫家园。每户只要出一个壮丁,明年田租减少一成。操练期间我李家管饭,顿顿管饱!若是和乱民作战有人受伤战死,我李家负责养活其妻儿家人!”李信慨然说道。
“公子仁德,我们都听公子的!”众佃户纷纷叫道。
接下来数日,李信便开始对佃户编组操练。他诗书确实不行,但却看过很多其他方面的杂书,孙子兵法、纪效新书之类兵书也看过一些,胸中自有沟壑,做事也做的有模有样。
一千余佃户,每十人编成一小队,五十人编为一总旗,一百人编为一哨,共得十哨人马。小队队长由佃户中孔武有力者担任,总旗和哨长皆出自李家奴仆。
为了便于标识,每个小队队长竹枪枪杆上皆绑着一面黑色布条,总旗背后背着一杆黑色三角小旗,每个哨长则有一面尺宽的黑旗,李信身侧则竖着一杆三尺见方、高一丈八尺的赤旗。
李信教授部下旗号,让每个哨长总旗队长皆能读懂简单的旗语,训练部下队列步伐。如此操练了两三日,队伍已经有了些模样,便要带队出发。
“我儿,只操练了数日,这样的兵顶什么用?还是守庄园的好!”李精白连连摇头道。
李信却笑道:“父亲,庄丁们虽然不中用,但却吃了数日饱饭,至少能跟着大旗进退。而那些饥民更是一群乌合之众,一个个饿的力气都没有,击败之又有何难?”
“打仗哪里这么容易,若是兵败,我李家庄便危矣,如何面对上千户父老?还是守庄园为要。”李精白叹道。
“父亲差矣!”李信正色道,“若是任由饥民攻入杞县城中,开库放粮,会有更多饥民纷纷跟从,到时顷刻间恐怕其数量便达万人以上。得了县城的钱粮武器,他们实力将会更上一层楼,若是来打我李家庄,到时咱们只能任人宰割。故现在才是击破贼军最好机会,若是现在不出兵,恐怕再无出兵机会!”
李精白想了想,觉得李信说的有道理,只能任由李信去了。
这数日间,李信也一直派人打探杞县城动静,得知宗店乱民聚集在杞县城郊抢劫,还没有攻入杞县县城。
对县城衙兵的战斗力李信还是知道的,欺负欺负老百姓还行,若动真格的根本不中用,正是担心杞县城守不住才匆匆发兵。
李信带着一千余壮丁吃过早饭出发,二十余里只需半日便能赶到。
中午时分,终于到了县城外,然而让李信震惊的是,杞县城竟然被乱民攻陷了!
“这怎么可能?”李信失声叫道。
一帮饥民,哪里有战斗力可言?城中衙役兵丁加起来至少四五百,又有城墙可守,饥民根本不懂攻城,想攻入城中几乎不可能!
“公子,我打听到了,是县衙壮班班头钱义率领手下衙役突然打开了城门,接应乱贼进城!”有家奴打听了消息,匆匆来报。
还是来晚了啊!李信忍不住扼腕长叹。他就担心出现这样的事,才不顾壮丁只操练两三日便匆匆出兵,没想到还是来晚了。
至于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