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官军从海上杀过来了!”
就在马义隆面对莱州城一筹莫展之时,突然有手下飞奔而来禀告。
马义隆连忙骑马出营去看,就见远处海面上出现数十艘海船,桅杆耸立,船帆如云,正乘风破浪而来。
见此情形,农民军皆一片恐慌。
“怕什么?这些都是大海船,根本没法直接靠岸!”马义隆厉声斥道。
莱州不比登州,并没有修筑水城,这些明军援兵必须通过莱州城外的码头登陆,而莱州城墙距离海边码头足有两三里远。
“本王爷正愁无法破城,官军援兵倒是来了,只要击败这些援军,莱州城内官军孤立无援必然会开城投降!”马义隆满是自信的道。
马义隆当即传令,从手下抽调一万精兵,再加上全部的弓箭手火铳兵,赶往海边码头。
只需要半渡而击,便能把官军援兵全部赶入大海!
故马义隆并未率兵迫的太近,而在距离码头二里外列阵,等待官军从船上登陆。
一艘又一艘的海船靠上码头,官军陆续登陆上岸。
“王爷,差不多了吧。”眼看着登陆的官兵已经有千余人,手下头目急不可耐的道。
马义隆摇摇头:“再等一等。”
靠上码头的海船才十来艘,不足所有海船的三分之一,即便能击败这些官军,又有什么用?
当一半的海船先后靠上码头,登陆的官军差不多有三千人时,马义隆觉得差不多了,终于下令进攻。
只要围住这三千官军,就不怕剩下的官军不从船上登陆增援,到时自然能把所有官军全部歼灭!
一万闻香教“精锐”在马义隆的指挥下向着登陆的三千官军缓缓逼去,看着官军畏缩在一团不敢动弹的模样,马义隆露出自信的笑容。
笑容未敛,突然,“轰轰轰”,震耳欲聋的炮声响起。
数十枚炮弹飞过长空,落在农民军阵列。因为码头地势较狭,农民军阵列比较密集,当即便有十几个人被炮弹砸个正着,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死在当场,炮弹落在坚硬的海边岩石地面,又复弹起,在坚硬的地面上滚动,在农民军队列中犁出一条条血道。
只一轮弹雨,伤亡不过几十个,然后上万人的农民军队列,“轰然”溃了......
可怜见的,这些都是刚放下锄头不久的农民,何曾见过如此凄惨的情形?听着震耳欲聋的炮声,和官军距离还有很远,己方便遭到炮弹的洗礼,看着身边同伴被砸的血肉模糊的情形,很多农民军当即便支持不住,拔脚就跑。一人溃逃,带动一片,上万人就这样轰然溃败。
马义隆呆呆骑在马上,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情形,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苦心训练的强军,就这样败了,连和官军正面交战都没有,竟然被一轮火炮击溃......
“王爷,快撤吧。”护卫他的心腹教众还算忠心,没有自顾自的逃跑,而是催促道。
“撤。”马义隆反应了过来,拨马就跑。
“踏马的,就挨了几炮就溃了?”海岸码头,李重镇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也就是轰了一轮,对面的农民军顶多死伤几十人,就这么溃了!
辽东禁卫军奉命渡海平叛,周遇吉率两万大军乘坐两百余艘海船从旅顺出发,到达登州之后,听闻莱州被围,便派还未来得及登陆的李重镇率一支船队从海路支援莱州。
五千余人马,刚刚登陆不到三千,上万的敌军便崩溃了,让李重镇难以置信。
“追!”李重镇顾不得还有一半的军队没有上岸,率领两千余禁卫军向着溃逃的农民军展开了追杀。
马义隆还想着在莱州城外大营整军再战,然而溃兵根本就没法收拾,而且这些溃兵给大营带来了极大恐慌,眼看着主力溃败,营中的农民军更是惊慌万分。马义隆拼命的吼叫,试图重整队伍。然而就在此时,李重镇带着两千禁卫军追到。
“砰砰砰”
一轮火铳响起,上百个农民军摔倒在地,剩下的“轰”的一下,全溃了,再也不可收拾。
“停!”见此情形,李重镇下令停止追杀,径自带人进入叛军营地,寻到了钱粮所在的营房,把反贼遗弃的钱粮控制在自己手中。
禁卫军军纪严明,并不以斩获首级计算战功,杀再多的农民军也没好处,还不如占了大营,至少这些钱粮上交之后会有一部分发下来作为犒赏。
李重镇不追不代表别人不追,眼看着城外农民军溃逃,莱州总兵张可大当即下令开城追击。
张可大不敢和禁卫军争抢农民军遗留下来的大营,带着莱州城守军展开了追杀,沿途杀死农民军数千人,便是连农民军中的妇孺都不放过。一直追杀了二十余里,张可大才带兵回归,回程时感到不过瘾,又折道向北屠了一处镇子,把镇中百姓皆充作贼人砍了头颅,抢了镇中钱粮物质,方带队返回莱州。
回到莱州城外时方发现城门紧闭,城头上密布着禁卫军士卒。
张可大忙命手下叫门,却被告知他和手下军队不许进入城中,暂在城外原农民军大营宿营。
张可大很愤怒,却不敢争辩,因为他见识到了禁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