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趟倭国之行,便带来了两百万的收入,今年船队又去了倭国,却还未返回。春季的时候李彦直组织了一次南洋海贸,主要去吕宋和佛郎机人贸易,一来一回赚了差不多有四十来万两银子,虽然没有去倭国获利丰厚,但也是不错了。不过李彦直要打造海船,铸造火炮火铳花费也很大。
海贸之利甚大,但据李彦直回报,现在的最大问题是货源问题。去年倭国贸易之所以获利很大,因为李彦直郑芝龙的水师在沿海抢了二十多艘海船,而这也成功的赢得了福建海商的敌视。
各地士绅一体,福建海商背后便是福建士绅,现在福建海商一致抵制皇家海贸商行,这些人无力和李彦直水师直接对抗,便扶持刘香等海盗,使其不时袭扰福建沿海。这一年,李彦直一直忙于剿灭海盗,但大海辽阔,浙闽粤海面岛屿众多,想彻底剿灭还需要一段时间。
而且海商背后的士绅联系控制货源的坐商,现在福建大部分乡绅都不肯和皇家海贸商行合作,以至于无法搞到足够的货源,今年冬天去倭国,只弄到了不到十船的货物,其中生丝连一千担也没有,据茅良哲回报,明年的海贸收入恐怕会锐减。
要想扩大海贸所得,必须得彻底击灭海盗,彻底控制整个闵粤浙沿海,如此才能让沿海的士绅彻底放弃抵抗。为了以后的海贸,朱由检忍痛放弃了今年南洋海贸所得,命李彦直打造战船扩充水师,务必尽快剿灭海盗。
海贸收入暂时达到瓶颈,不过若是能突破的话,以后收入必定迅速增加,东洋南洋贸易,收入将会达到数百万两的量级。不过还需要时间。
而和陷入瓶颈的海贸相比,税务司的形势格外喜人,收入节节增高。今年一年的时间,税务司在运河一线大都市都开了分司,于此同时,大明百姓银行也沿着运河一线立稳了脚,共在通州、临清、淮安、扬州、苏州、杭州开了六家分行。有税务司的存银托底,银行发展形势格外喜人。仅凭铸造银币一项,今年就带来了近百万两的收入。
下一步,税务司要向长江一线城池扩展,要在南京、安庆、九江、武昌等大城市开始分司。不过目前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人才的紧缺。商贸学校每年能毕业数百学生,但这些学生尚欠缺经验,没办法直接重用,尚且需要历练。所以虽然赵率教叫嚣着要把税务司开遍各省,却被朱由检制止。在没有做好充足准备的情况下,朱由检并不准备冒进。
对税务司,朱由检给予很大期望,将来是要税务司开遍每一个府县的,负责在每一个府县征收国税,和地方官府征收的地税区别开来。当然那要和对天下的变革同步进行才可,现在根本没法去做。
所以税务司当前只需要现在在运河、长江水道上开设便可,为自己弄钱的同时先培养人才以备后用。
至于织造衙门和矿监税使,是前朝留下来的产物,向来也是皇帝内库收入贡献最大者。苏州织造衙门负责管理丝绸,承担给内宫提供丝绸的同时也兼做贸易,以平价向织户收绸缎,再加价卖到各地乃至海外,年收入颇丰。
只不过织造衙门的存在,严重影响苏州一带从事绸缎行业的士绅的利益,故苏州时有织户冲击织造衙门,士绅们也明里暗里掣肘。不过织造衙门仍然是贡献大户,特别是朱由检整顿内宫监后,每年都往各外派太监出派出皇城司使者进行巡查,防止镇守太监们太污太甚,织造衙门每年往宫里缴纳银两也逐年攀高,今年更是贡献了四十万银两。
而矿监税使只保留了一些矿监,各地矿场总不能任由地方乡绅随意挖掘!而税使太监基本裁撤,有税务司的存在,已经没有必要再派太监去收税。这一块每年进贡的银子已经大不如天启年间,每年也就二三十万两而已。
最后便是口外贸易和天津棉纺工坊。现在在张家口和得胜堡,皇家商行占据了最大份额,每年从蒙古人那里弄来大量牛羊战马,但这些收入大半都用来补贴三边禁卫军所用,真正送往北京内库的却没有多少,可以忽略不计。至于天津棉纺工坊,虽然成功的造出先进的水力纺织机械,极大的提高了生产效率,但是受棉花原材料所限,一直无法扩大规模,现在每年也就是产棉布二十万余匹,销售利润也就数万两银子而已。
在国内棉布市场,仍然是松江棉布的天下。北方各省连年旱灾,所产粮食根本无法养活庞大人口,每年都有大量百姓饿死,朱由检也没法下旨改粮田种棉花。可以预期,至少数年内,棉纺工坊无法扩充规模。
不过管棉纺工坊的大掌柜田华刚刚上疏,说要在榆林大同等地开毛纺工坊,利用平定漠南蒙古的机会,从蒙古人那里收羊毛,纺毛线,做毛毯毛衣等。
朱由检看到奏疏后,欣然答应了田华。毛纺织物虽然比较粗糙,但至少御寒是可以的,这些年天气越来越寒冷,在北方不愁没有市场。蒙古部落的羊毛便宜的很,用粮食或者其他货物换羊毛,对双方都有利,也许以后毛纺会是一个很大的产业。
朱由检在同意开始毛纺工坊的同时,又给皇家科学院下旨,由工科精于机械的教授们着手开始研究毛纺织造器械,争取能造出可以利用水利的机械来。
当然,毛纺工业的建成到获得大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