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中,一支队伍迅速向屯镇开来,正是刘兴祚兄弟统率的东江军骑兵。
五千大军,人人骑马,个个穿着厚厚的皮裘,左挎弓,右背铳,手里还拿着长长马刀,除了稍显凌乱,但只看武器装备绝对是天下精锐之师,哪里还有当初在皮岛时那副叫花子模样!
事实上,自出皮岛以来,刘兴祚手下这批东江兵改变非常的大。一直以来根本没遇到强敌,接连打下镇江堡凤城多处城池,打下屯村无数,现在更在建奴腹地辽河平原纵横驰骋,肆意烧杀抢掠。
再弱的军队,若是经历这样一连串的胜利,士气也会高昂。哪怕对手只是建奴老弱妇孺,打的胜仗多了,气质也会改变,会生出莫名的傲气。现在在这些皮岛兵眼中,建奴早就不像以往那么可怕。
老子攻入过建奴城池,cao过建奴娘们,在建奴腹地纵横无敌,还怕什么狗日的建奴?这是这些皮岛兵大部分人的想法。
建奴主力八旗又怎么样,自己人数是他们数倍,更何况建奴用了屯镇井水做饭,恐怕早就拉稀拉成了软脚虾,打他们又有什么难的?
“兄弟们,攻进屯镇中,割了建奴首级领银子啊!”刘兴治骑马在队伍外侧高声喊着,竭力鼓舞着士气,全然没了昨日那副闻听建奴主力杀来时的惊慌模样。
“杀建奴领赏银!”东江兵们一个个嗷嗷直叫,士气高昂。
“大哥,两千多八旗兵诶,砍了这么多人头,您肯定能当上总兵!”鼓舞了一阵士气,刘兴治骑马回到刘兴祚身边,笑眯眯道。
刘兴祚看着远处隐隐出现的屯镇,微微摇头道:“恐怕不一定会有那么顺利,还不知道多少建奴吃了井水做的饭......”
刘兴治笑道:“大哥不必过虑,建奴也是人,他们行走了一天焉能不累不饿,能不吃饭啊,说不定全部的建奴现在都走不动路了。”
刘兴祚摇摇头,却不敢想的这么理想。吃了巴豆水做的饭,顶多拉一夜肚子,死人却是不会的,以八旗兵的强悍身体,顶多体力受到一些影响,不可能走不动路。而且两千多建奴不可能同时吃饭,总要有放哨值守的,也不知道这些人有多少。
不过建奴战力终归受到很大影响,自己灭了他们的把握多了很多,想到这里,刘兴祚暗暗感到庆幸。
当初还是在皮岛的时候,刘兴祚率军袭击了几艘开往朝鲜的商船,在船上缴获了好多药材,其中就包括一些巴豆。此次出兵,考虑到长途跋涉作战,会有较大伤亡,士兵们也会患病,刘兴祚便下令把那些药材带在军中,没想到药材中的这些巴豆竟然派上了这样的用场!巴豆磨成粉,抛入屯镇的水井中,无色无味,建奴根本就不会想到!
刘兴祚虽然表现的淡定,内心却和弟弟刘兴治一样激动,他迫切想攻入屯镇中,看看那些建奴是不是真的成了软脚虾。
很快屯镇在望,当看到建奴在镇中依托门墙防御,没有出来交战时,刘兴祚终于放下心来。若是建奴无恙,岂会缩在屯中,早就杀出来了!
“四面围攻,杀入镇中,一个不留!”刀指前面屯镇,刘兴祚冷冷的传下命令!
随着他命令,五千皮岛兵立刻分散,在游击参将们带领下向着屯镇包抄而去。
此处屯镇早就被明军攻破过,寨门被劈了当柴烧,寨墙也多处塌陷,防御力弱的可怜。
但对于镇中的八旗兵来说,有寨墙总好过没有。
莽古尔泰下令,分出一百八旗守在寨门处,其他四百八旗防守各处寨墙,那些拉了一夜的旗丁,但凡能站起来,也都拿起了武器,参加了防御。
夜间的时候就派出了求援的骑兵,只要能守一段时间,便能等到援兵到来,到时便可以围杀这些该死的明狗,这便是莽古尔泰的打算。
然而莽古尔泰没想到,这些该死的明军进攻竟然如此猛烈,没有试探,一下子便全军压了上来,从四面向屯镇发起了猛攻,一时间竟然处处告急。
还保持战斗力的八旗兵只有五百人,对面的明军竟然有五千之多,十倍的兵力差距,便是强悍如八旗主力,也有些顶不住。
寨门处战斗格外激烈,上千明军向着寨门发起了一波又一波的猛攻,守门的一百八旗死伤惨重,莽古尔泰把身边几十个戈什哈派了过去,才勉强挡住了明军猛攻。
寨墙各处缺口接连告急,莽古尔泰不得不接连派出手中的预备兵力,最后连拉了一夜的旗丁都不得不派了上去。
“能派的都派上去了,希望能顶住一段时间,等到援军到来就好了。”莽古尔泰叹道。
“肯定能等到的,其他军队距离咱们不远。”阿济格道。
莽古尔泰原本手中右四旗兵力一万多人,但被他派出去拦截各支挟裹百姓的明军,好在各支队伍距离应该不算太远,只要求援骑兵能找到他们,快马加鞭下用不了多久就能到来。
“走,咱们也杀明狗去!”莽古尔泰提起一把大刀,笑着对阿济格道。
阿济格点点头,操起长枪默不作声的跟上。
大刀接连劈砍,接连砍翻数个明军,眼看着进攻寨墙缺口的明军退了出去,莽古尔泰哈哈大笑。
笑过后看看身侧,又突然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