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推动,有防盾遮掩后面的士兵,还有绞车、抓钩可以保证梯子升起抓住城墙垛口。
看来是要来真的了,原来明军前些时日的虚张声势,是在趁机打造攻城器械!下自穆托上到阿敏,都明白了过来。
辽阳城外有护城河的,不过寒冬腊月,河水早就冰冻三尺还要多,根本起不到阻止的作用。
很快,明军鼓噪着接近护城河,城墙上的旗丁弓箭手们纷纷放箭,大部分箭矢被盾牌和盔甲格挡住,但仍然不时有明军中箭倒地。
“射!”城墙上,阿敏一声令下,数百支火箭同时飞出,划过优美的弧线,仿佛无数流星一般向城外缓慢移动的云梯车射去。
一瞬间,十多辆云梯车每辆上都被射中了数十支火箭,火箭头部是浸透火油的棉布,很快便把云梯车点燃。
还没有靠近城墙,十多辆云梯车都被点燃,成为了一支支巨大的火炬,车周围的明军士兵叫喊着逃离火车,攻城的明军很快潮水般退了下去。
看似声势浩大的攻城,又虎头蛇尾的结束了,惹得城墙上八旗兵们哈哈大笑。
仿佛恼羞成怒一般,土山上的火炮再次轰鸣,把一枚枚炮弹射到城头,射入城中,宣泄着明军的无能狂怒。
“就这样还想攻下辽阳,明狗简直做梦。”爱尔礼笑道。
阿敏道:“不可大意。”
爱尔礼不以为然道:“城外明军肯定也听说了大汗要回来的消息,试图赶在大汗回来前攻下辽阳,但只是白日做梦罢了。辽阳城内还有一万一千旗丁,再加上动员的包衣厮卒,青壮妇女,守备兵力达五万之多,城外的明军才有多少?阿玛,要我说咱们干脆趁着明军攻城之时杀出城去,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说不定能够一举击溃明军!”
阿敏摇摇头:“明军攻城时只派出了部分兵力,大部分兵力却在一旁小心戒备,阿玛知道他们的想法,是想引诱我们出城攻击,好避过残酷的攻城战。既然如此,为何要遂他们的意?
爱尔礼,眼下咱们要做的不是击败明军,而是守住辽阳,只要能守到大汗带兵回归,到时便是大军反攻之时!”
爱尔礼暗中撇了撇嘴,没有再说什么,不过心里却对阿敏的决策很不以为然。
阿玛毕竟是老了,太过怯懦,大金国还是要靠年轻人才能支撑啊!爱尔礼暗暗道。
吩咐爱尔礼在城墙上戒备,阿敏下城回了府衙。
中午时分,鼓声再次响起,有旗丁匆忙来报,说是明军再一次向城墙攻来。
一日竟然攻城两次,明军今日的表现实在反常啊。阿敏跨上战马,匆匆向城墙驰去。
“阿玛,这次明军好像要来真的了。”爱尔礼迎来,急促的报告道。
阿敏没有吭声,扶着垛口向城外看去,就见无数的明军向着辽阳城缓缓逼来,在明军阵列中赫然抬着上百架云梯,不再是蠢笨的云梯车,而就是数丈长的梯子。
城墙上,八旗弓箭手箭矢如雨,城墙下,数以百计的明军火铳手在盾牌兵的掩护下向着城头开铳射击。
箭矢如雨下,攻城的明军士兵纷纷中箭倒地,也不时有旗丁被明军弓箭手射中歪倒在垛口处。逼得阿敏不得不分出部分弓箭手压制明军火铳兵。
明军攻势如潮,竟然完全不顾伤亡,呐喊声中,一架架云梯搭上城墙,明军士兵顺着云梯攀爬。
包衣厮卒们被调遣上了城墙,往下扔着砖石灰瓶,一个个攀爬的明军士兵被砖石砸落云梯,惨叫着摔到城下。
城中壮妇们也动员了起来,纷纷往城头运着砖石木头,整个辽阳城仿佛被动员了起来,共同应对明军的攻城。
攻城战一经开始便格外惨烈,每时每刻都有人战死。当然攻城方的明军士兵死伤更多,可守城的八旗和包衣厮卒们也没有好到哪去,明军火铳数量极多,再加上土山上的二十多门火炮,也给城墙上守军带来了极大伤亡。
惨烈的攻城战进行了一个多时辰,直到接近傍晚,明军才缓缓退去。
城墙下护城河内外,到处都是明军尸体,一个下午的攻城,明军伤亡近千。
在明军火铳和火炮的射击下,建奴的损失也有三四百人,更有同等数量的包衣壮妇被火炮弹丸击伤。
安排救治伤亡,征召壮丁趁夜休整破碎的城墙垛口,留下守夜的士兵后,阿敏才拖着疲惫的身躯返回府衙。
......
城南明军大营,中军大帐,曹变蛟坐在上首,周遇吉陪坐一侧,因为曹变蛟被卢象升任命为了临时主将。
“太惨烈了,一天下来,便有近千伤亡,我军总兵力才三万余人,若是这样下去的话,根本就撑不了多久。”曹变蛟叹道。
“不过一切都是值得的,不是吗?”周遇吉笑道。
曹变蛟也笑了起来:“当然值得,最起码咱们演练了一下如何攻城。”
不管是曹变蛟还是周遇吉,都非常的年轻,这次辽东之战是他们第一次统兵。曹变蛟和周遇吉都是世代军户出身,对打仗不陌生,也知道一些攻城的战术。但知道归知道,以前却从没有经历过。
哦,曹变蛟倒是攻过城,还是当初随同卢象升讨伐福王叛乱时攻过洛阳,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