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弹压骚乱,剿灭建奴细作!”赵率教厉声喊道,随着他的命令,数个部下飞奔下城,很快还未登城助战的骑兵集结起来,纷纷跨上战马,顺着街道驰骋而去。
赵率教部下都是最精锐的辽西部队,都久经沙场,战力和冷静非一般人能比。然而遵化的守军就不一样了,这些蓟镇的军队,已经很多年没有上过战场,看着城内出现的火头,听着城内传来的呐喊声,很多遵化兵还以为建奴真的攻进了城,士气顿时狂降,根本就没有心思守城了。
原本在赵率教部帮助下,还能勉强守住城墙,现在自然挡不住建奴的进攻。北门城墙,很快便有白甲兵攻上城头,杀散垛口附近的明军,成功守住一处垛口,越来越多的八旗兵从他背后云梯上登城,然后向左右两边杀去。
“总兵,守不住了,咱们快撤吧!”有部下在赵率教耳边大喊着。
看着城头情形,赵率教知道遵化陷落已经不可避免,再战下去只能死在城墙上。
“撤,下城!”赵率教当机立断道,带头顺着马道向城下奔去,十几个家丁舞动刀枪为他守住后路,抵挡着登上城墙的建奴。
五百骑兵早已在城墙下集结,再加上随同赵率教撤下城的部下,北城处一千骑兵,还剩下七百余人,其他人不是死在和建奴厮杀中,就是在城上来不及撤退。
眼看着事情紧急,赵率教不愿再等,吩咐副将高朗带领一半骑兵,顺着北城向东城杀,去和东城的骑兵会合,而赵率教自己,则率领剩下一半骑兵往西城杀,两队人马在南城会合。
“尽可能的接出咱们的兄弟,不过不要耽搁,咱们在南门处会合,一起从南门冲出城去。”赵率教吩咐道。
“属下遵命!”高朗答应一声,带着三百多骑兵向着东城奔驰而去。
“走!”赵率教高呼一声,带着剩下骑兵杀向西城。
城墙上厮杀还在继续,不时有明军尸体被从城头抛落,赵率教连看都不看一眼,只顾策马向西门奔驰。
一路上,不管是惊恐的百姓,还是趁火打劫的地痞流氓,赵率教及其手下骑兵全不理会,径直撞了过去。一路上不时有骑兵加入队列,那是奉命去城内弹压骚动的部下。
快到西门时,赵率教震惊的发现,西门已经打开,大队的建奴正从敞开的城门涌入,而在城门处,数百明军骑兵正在抵挡着,厮杀声震天。
“举铳!”赵率教呐喊一声,举起了手中的三眼火铳,冲着前面建奴猛地开火。
紧随着赵率教,数百三眼火铳同时开火,把大片的弹丸射入建奴队列中。
从西门攻入的建奴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数十个建奴当即被射倒在地。然后赵率教率领骑兵猛地撞了过去,马蹄践踏之下,把这股刚入城的建奴撞了个七零八落。
“总兵!”守西城的骑兵千总惊喜道。
“都上马,不要恋战!”赵率教沉声。
两股人马合在一起,兵力达到了千余。眼看着更多的建奴顺着城门杀来,赵率教不再怠慢,带着千余骑兵向南城杀了过去。边纵马奔驰,便往城墙去看,赵率教发现城墙上厮杀声越来越弱,心中暗叫不好,这意味着各处城墙已经彻底陷落,南门说不定也已经被建奴控制,想冲出城恐怕会非常困难。
然而到达南城门时,赵率教惊喜的发现,城头仍然厮杀震天,南门竟然还未陷落!
“总兵!”看到赵率教带领骑兵到来,城下有骑兵惊喜迎了过来,正是赵率教留在南城的手下。
“什么情况?”赵率教惊喜的问道。
原本以为南城也已经陷落,没想到竟然守的好好地,让赵率教感到十分意外。
“是李县令亲自坐镇城楼,城墙上的守军才没有太过慌乱,王把总又带着咱们的两百兄弟帮着守城,多次击退了建奴的进攻。”手下禀告道。
“李羲宗?”赵率教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废物县令竟然还有如此的一面。以文官的身份竟然亲自坐镇城楼,稳住坠落的士气,着实让赵率教刮目相看。
“你带些人去东城迎迎高副将,我上城看看。”赵率教对一个千总道。
“是,总兵大人。”那千总带着两百骑兵向着东城而去。
赵率教登上南城城楼时,刚好看到守军打退一次建奴进攻,而遵化县令李羲宗,正手提一柄宝剑站在城墙上。
“李县尊。”赵率教恭敬的行了一礼。
李羲宗看了赵率教一眼,淡淡道:“赵总兵,这遵化城恐怕守不住了。”
赵率教向城内望去,就见除了南城,其他三门都已经失守,大队的建奴正从三面城门蜂拥入城。东西两侧城墙上,各有大股建奴士兵沿着城墙向南城杀来。
“李县尊,确实守不住了,不过你放心,我还有两千骑兵,可以护着你从南门杀出城去。”赵率教道。
李羲宗摇了摇头:“赵总兵,感谢你带着部下帮着守城,现在城池守不住了,你走吧,我替你挡一下,你从南门杀出去。”
“那县尊你呢?”赵率教问道。
李羲宗叹了口气:“我不能走,我是遵化县令,有守土之责,城在人在,城亡人亡!赵总兵你不一样,你不是遵化守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