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刘兴祚派人来向陈继盛请令,说要带兵去巡视一番,伺机对建奴发动进攻。
陈继盛连忙亲往刘兴祚营地,询问其作战计划,刘兴祚只说探听到了有商旅从朝鲜前往沈阳,要去截杀弄些钱财。
现在朝鲜国已经被建奴打服,和建奴的后金国约为兄弟之国,事实上已经背弃大明。不过朝鲜朝野都视建奴为蛮夷,在内心还是向着大明天朝,并未听从建奴的命令剿杀皮岛军。当然,以朝鲜孱弱的兵力,也打不下,也不敢对皮岛动手。
而东江军这些年来,经常性的压迫朝鲜王室,掠夺朝鲜商旅,习惯已经成自然。对刘兴祚的举动,陈继盛也说不出什么。
而且,陈继盛虽然名义上代管皮岛,但毕竟不是东江总兵,刘兴祚是后协副将,统领一路兵马,自然有权力做很多事,陈继盛也没法干涉。
“副总,刘兴祚兄弟真的是去截杀朝鲜商旅吗?”看着远去的船队帆影,张韬怀疑道。
陈继盛瞥了张韬一眼:“还能如何,难道刘兴祚敢攻打建奴的镇江堡不成?”
距离皮岛最近的建奴城池,便是鸭绿江西岸的镇江堡,正卡在辽东和朝鲜的交通要道上。当初毛文龙的成名之战,便是攻克了镇江堡。
现在,建奴在镇江堡的兵力虽然不多,但有城墙可守,不是刘兴祚带走的这千余兵所能攻克的,事实上这几年,东江军曾数次出兵,却再也拿镇江堡没办法。
“也许,也许刘兴祚他们是去投降建奴。”张韬道。
陈继盛笑了:“那感情好。”
若刘兴祚真的去投降建奴,那么就再也没人能和自己竞争这东江总兵之位,对此陈继盛还是乐见其成的。不过,也只能想想而已,刘兴祚兄弟废了好大力气才回归大明,现在又当上了副将,怎么可能再投降建奴,他们图什么啊?
......
刘兴祚只带了两千士兵,分乘二十余艘海船,径直向鸭绿江口驶去。
皮岛距离朝鲜铁山只有不到十里海城,距离鸭绿江口却有七十里之远。刘兴祚率军早上乘船出发,下午时分才到了鸭绿江口,没有直接登陆,而是在獐子岛休整,并派人乘小船巡视海岸。
第二天一早,刘兴祚再次带兵乘船出发,一个时辰后靠岸登陆。
在距离登陆海岸以北三里处,有一个建奴的屯村,名曰东沟屯,驻扎有建奴三四十户,总共一两百人口,筑有寨墙,目的是监视海上的獐子岛。
明军海船靠岸,立刻被建奴察觉。探查到登陆的明军有两千人之多后,建奴没有阻拦明军登陆,而是所有人退入了屯村中,以寨墙弓箭抵挡明军进攻,同时派人往镇江堡送信,请求援兵。东沟屯建奴旗丁也就四五十人,还没狂妄到可以击败两千明军的地步。
刘兴祚并没有直接进攻东沟屯,而是在屯寨墙外一箭之地列队,把屯子包围,分派人手打造云梯攻城器械,同时分派人手,去毁坏村屯周围农田里的庄稼,并搜寻屯寨周围的一切物品。
在屯寨周围,有着一两百亩田地。七月初,田里的高粱已经长了腰高,数百明军拿着镰刀,割断高粱,扎成捆运回船上,用作喂养战马的饲料。皮岛贫瘠。什么都缺,根本无力供养十数万军民。这屯寨周围什么都没有,没有办法,刘兴祚便下令把这些高粱割回去喂养战马牲口。
看着外面田里的高粱被明军割掉,寨里的建奴旗人们一个个气的脸色通红。
寨外田里的高粱是他们冬天的口粮,若是被明军彻底损坏,这个冬天将会过得非常艰难。现在的后金,物资匮乏的很,粮食也无法自给自足,相当一部分口粮要靠抢劫。东沟屯的建奴担负有监视东江明军之任务,后金朝廷会给他们拨付一些钱粮,但根本不够用,他们还得自己耕种渔猎,才能勉强够吃。
“佐领,咱们和他们拼了。”一个旗丁脸色涨红的叫道。
牛录厄尔戴看着寨外列队警惕寨里的数百明军,缓缓摇头。明军战斗力虽然孱弱,但人数是屯里旗丁的二十倍,冒然出击,很可能全军覆没。
“已经派人去镇江求援,咱们只需要守住屯子即可,等到镇江阿赫参领带兵过来,再里应外合,歼灭明狗!”厄尔戴怒道。
“咱们就砍些高粱杆回去吗?大哥,给我五百人,我一定能打下这屯寨。”看着不远处的屯寨,刘兴治跃跃欲试道。
和害怕和建奴作战的皮岛诸将不同,刘家兄弟都刚从建奴那里归明,对建奴非常熟悉,并没有太多畏惧。更何况刘兴祚此次出击,带了足足五百女真兵,除了装备不行,这些女真兵的凶悍不弱于建奴。
刘兴祚冷笑道:“这屯子里顶多数十个旗丁,打下来能有多大功劳,咱们还是等着镇江堡的建奴援军到来再一起打吧。”
镇江堡城高难打,刘兴祚也没有把握攻下镇江,便决定采用围点打援的策略,调出镇江堡的建奴旗丁。
不过试探性的进攻还是要的,否则建奴未必会上当。
等把高粱地破坏殆尽后,已经到了中午时分,刘兴祚终于下令对东沟屯试探性佯攻。六七百百明军举着木制盾牌,向着东沟屯缓缓逼去。
屯中的建奴全体上阵,便是建奴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