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城外数里,一处小镇,李定国等五个童子学员队走成一列,脸上都露出少年人的雀跃和欢喜。
新成立的武学因为整日训练太吵,并没有和科学院放在一起,而是被安置在城外,大概也就是后世的海淀区一带。此处原本有一处皇家园林,名曰好山园,被朱由检下旨,改建为武学学院。李定国等数百陕北童子学员随着皇帝来到京师后,便进入了好山园武学。
皇子诞生,普天同庆,武学也难得的放假三日,李定国等人便相约在街市上逛逛,顺便买些东西。
所处虽然只是城外偏僻乡村,但毕竟是京师城外,仍然较为繁华,街市上各种好玩的好吃的很多,看的几个少年眼花缭乱,纷纷掏出铜钱购买。他们虽然是童子学员,每月仍然有薪俸的,只是不多,只不过武学管吃管住,平日里根本花不着钱。
李定国对吃食没有兴趣,却看上了一把短刀,也不贵,只要五钱银子,便掏钱去买。
“武学里有各种武器,这种乡下打制的刀具,只能用来杀鸡,买它作甚。”刘文秀不解的道。
李定国拿着短刀比划了两下,道:“武学的兵刃不让外带,这刀子虽短却挺锋利,正适合贴身携带,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
付了钱后,正要继续往前走,突然旁边传来了喝骂厮打声。
几个豪奴打扮的汉子踹门冲入了旁边一处院落,正在满院子砸东西,院子的主人,一个男子出来阻拦,却被打倒在地,两个豪奴按着他猛揍。
“程老二,周家看得起你才和你好言相商,你竟然敢出言不逊,这顿打便是让你涨涨记性。”一个管事打扮的人喝止了豪奴们,对着被打得满脸鲜血的男子冷冷道。
“把你家的田地卖给周家,我也不亏你,每亩地二两银子,这事便算是过去了,不然别说你,就是你满门老小都别想好过。”
“呸!”那程老二却梗着脖子,一脸的不服,“京师城外,一亩地值八九两银子,你才给二两,你怎么不去抢?田地是陛下赏赐给我家的,我大哥是禁卫士兵,是陛下亲军,你们这样巧取豪夺,就不怕陛下降罪吗?”
那管事看了看周围,哈哈大笑:“陛下亲军?程老大不过是一个大头兵罢了,真当他是盘菜了?”
院子里的豪奴们也跟着狂笑起来。
程老二狠狠地盯着他,满脸都是桀骜。看程老二这副样子,管事皱起了眉头。
“看来今天若不治服你,嘉定伯府就没有一点颜面了。给我狠狠打,若不肯求饶,便打死为止!”
几个豪奴围着再次狂殴起来,程老二抱着头一声不吭硬捱着。一个妇人带着几个孩童哭泣着冲来,却被豪奴们阻住。
“住手!”李定国再也看不下去,越众而出。刘文秀等四个童子学员紧随其后,跟着走入院子。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几个毛娃子!”那管事都要被气乐了,“小小年纪,竟然要抱打不平吗,还是回家吃奶去吧。”
李定国一脸严肃道:“此间主人乃是禁卫军士兵,正在为国征战沙场,他们的田地是陛下所赐,你们有什么资格夺走?”
管事笑道:“谁说我们要夺,是公平买卖。再说嘉定伯府的事,是你一个毛孩子管得了的吗?快滚吧。”
随着他的话,一个豪奴走了过来,用手便推李定国。
李定国深吸一口气,猛然抬脚踹出,那豪奴惨叫着捂着胯下满地打滚。
那管事大怒,面露狰狞道:“把这几个毛孩子拿下,敢反抗打死勿论!”
虽然李定国几个穿着武学学员服饰,但在管事眼里,区区几个童子学员根本算不了什么。武学学员招收的大都是平民子弟,其中很大一部分来自陕北那穷乡僻壤,根本就没权贵子弟愿意去,贫贱子弟,便是打死了又何须顾忌?
“列阵!”李定国高喊一声,五个童子学员迅速聚集,列成了一个小小阵势,和豪奴们战在一起。
别看他们人小,却手脚利落出手迅速,几个人相互配合,竟然丝毫不落下风。
特别是李定国,虽然年幼力气却不比成年人差多少,而且出手凶狠,转往下阴、喉结、腋下等要害部位出手,一会儿的功夫,七八个壮汉竟然被五个少年打倒一半多,剩下两三个不敢再上,挡在管事身前。
那管事被气得三尸神暴起:“你们这帮废物,竟然打不过几个孩子,国丈养着你们作甚!”
一个壮汉被骂的羞怒至极,突然从地上捡起一根碗口粗的木棍,冲着李定国头上重重砸来。
“啊!”围观的人皆惊叫起来。这么粗的棍砸在那孩子头上,哪里还能活?很多人都不忍心看下去,纷纷闭上眼睛。
然而下一刻,惨叫声陡然响起,却是成年人的惨叫,众人忙睁眼看去,就见那少年安然无恙的站着,打他的壮汉却像喝醉了一般,身体晃动着,然后摔倒在地。在他的腹部,赫然插着一把短刀。
小小年纪,竟然敢杀人!众人皆惊了。
“你好,你很好!”管事指着李定国,却不敢再说狠话,而是掉头就走。
走到门口又停下来,指着李定国骂道:“小崽子,你竟然敢杀国丈的家人,便是武学也户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