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得功率领一千禁卫骑兵,马蹄包着棉布,绕道渡过了安固河,悄悄移动到了蒙古营地西侧。害怕蒙古人察觉,在距离营地三里的时候便下了马,牵着马匹悄悄向营地摸。距离营地半里多时候,骑兵们点燃了携带的火把,上了战马,开始向营地冲驰。
蒙古营地中的牧羊犬猛烈的吠叫着,整个营地都被惊醒了,然而却已经晚了。禁卫骑兵轻松越过低矮的栅栏,杀入了营地中。
把浸透菜油的火把扔到草垛上,扔到蒙古包上,立刻燃起了汹汹火光。
禁卫骑兵三五十骑一组,在蒙古包间呼啸驰骋,引燃了一个又一个蒙古包。
蒙古牧民嚎叫着从蒙古包中出来,迎接他们的却是锋利的马刀。
这次,明军骑兵放弃了惯用的三眼火铳,人人手持一柄狭长马刀,借着战马的速度,马刀轻轻掠过,便有牧民惨叫着摔倒在地。
正是黎明时分,突然遇袭,蒙古牧民根本来不及反应。
有蒙古牧民穿着单薄的衣服,匆匆从蒙古包中出来,向着马棚跑去,来不及给战马装上马鞍,骑着光马冲出,向明军骑兵杀去。双方对冲而过,蒙古牧民便惨叫着落马,而禁卫骑兵却浑然无事。
禁卫骑兵论骑术自然不如蒙古牧民,但却有着马鞍马镫,身上更是穿着厚实的铠甲,足以抵挡马刀的劈砍,战斗力远超赤身裸马的蒙古人。
以有心攻无备,以有序攻无序,战斗从一开始起时就已经定局。
而袭营的并非只有这一千骑兵,明军大队步兵也很快渡过安固河公攻到了蒙古营地。
蒙古营地外围只是一道低矮的栅栏,根本没有任何防御力。洪承畴指挥着明军步兵,从三个方向杀入营地,对蒙古兵进行绞杀。
兴和城中,喀喇沁汗一开始还想集结兵力,进行反攻。
在兴和城内居住的多是蒙古贵族以及他们的亲卫,毕竟住在房屋里比蒙古包舒服好多。整个兴和城约有兵力一千余,多是喀喇沁汗的亲卫兵。
然而正是睡得正酣的时候,穿衣披甲,找到刀箭,再找到战马,费了不少时间,等到喀喇沁汗集结好队伍,已经错过了出击的时机。
当禁卫骑兵刚刚袭营的时候,若是能够奋起反击,其他蒙古兵在趁机集结,有很大可能把明军赶出营地。
然而现在,整个营地燃起无数火头,很多蒙古包被点燃,牧民男女老幼在哭喊嚎叫,明军骑兵往来冲杀,整个营地已经一片大乱,再想聚集城外牧民军队已经不可能。
更重要的是,明军步兵大队人马已经杀来,在有组织的步兵面前,这千余骑兵根本就无济于事......
“大汗,和他们拼了!”有蒙古兵悲愤的叫道。
“对,和他们拼了!”
很多亲卫的家眷都在城外营地,现在正在遭受着明军屠戮,这让他们如何能够忍受?
喀喇沁汗剧烈的喘息着,内心充满怒火。
该死的明朝狗官,竟然言而无信!明明说好的接受喀喇沁部归附,自己都已经答应在兴和城设立卫所,却还趁夜袭击!
不,明朝狗官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接受喀喇沁部归附,从一开始都打算灭了喀喇沁部!
和明狗拼了!话语在喀喇沁汗嘴边转悠着,却终于没有喷出。因为他清楚的知道,眼下已经大势已去,这一千骑兵加入战场也无法改变什么,平白丢掉性命而已。
等到天明,明军攻下营地,必然会对兴和城展开进攻。兴和城内军队也就这千余人,绝对挡不住明军的进攻!
“出城,去往兀良哈。”喀喇沁汗闭上眼睛,沉痛的说道。
“大汗!”手下惊叫道。这个时候不去救援营地,竟然要弃城而逃,这让他们根本无法接受。
“明军有备而来,营地已经没救了,喀喇沁部已经完了。”喀喇沁汗沉痛的道。
“咱们不能再去送死,应该保存有生力量,再建喀喇沁部。”
其手下亲兵们皆沉默下来。
喀喇沁汗再不说话,上马带头出城,向东北方向而去。
寒风呼啸,骏马奔驰,距离燃烧的兴和城越来越远。
夜色逐渐消退,天光越来越亮,等到天色大明,约莫已经奔驰了五六十里,喀喇沁汗终于勒住了战马,回头看时,心中顿时一惊,就见跟随在背后的还不足百骑,其他亲卫已经不知去向。
当狼群的狼王衰老心生怯懦之时,便是失去权威的时候。喀喇沁汗不敢迎战明军,抛弃部民逃跑,便是其亲卫也不愿再追随。
喀喇沁汗坐在地上,沉默的喝着马奶酒,内心一片凄凉。
几个亲卫骑马在草原上跑了一圈,射死了几只野獾拖了回来,生了篝火烤着。
肉还未熟,突然有亲卫趴在地上,侧耳倾听。
“大汗,前面有大队骑兵奔来。”那亲卫突然惊叫道。
“快上马!”喀喇沁汗大惊,连忙抛掉马奶酒。
一群人刚刚上马,就见远处影影重重出现无数骑士,正从各个方向冲击而来。
“察哈尔部!”喀喇沁汗顿时绝望起来。
“大汗怎么办?”手下亲卫惊慌的叫道。
喀喇沁汗苦笑着,被察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