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中。
花满楼如同标枪般挺拔的身躯佝偻下来,口中发出一声闷哼。
一缕鲜血沿着面具下方流了出来。
花满楼警惕的扫了一眼会议室大门,这才掏出一方白色手帕,半掀起面具擦拭了一下鲜血。
然后将染血的手帕塞进怀中,戴好面具,慢慢的挺直了腰杆,负手而立。
又站立良久,确定花东楼没有去而复返后,这才硬撑着重伤的身躯,走到会议室门前。
探头向外四处张望了一下,这才反锁上门,脚步虚浮的来到会议室悬挂的一副山水画前。
掀起山水画,按下墙壁上一枚看似无用的一枚铁钉。
嘎吱吱!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耳畔传来一阵轻微的机括声后,厚重的墙壁竟然向两侧分开,露出一道暗门。
而暗门后,赫然是一个电梯厅门。
奇怪的是,厅门上却并没有上下楼的按钮。
直到花满楼从怀里掏出一张卡,在电梯外侧的一个长方形蜂窝状图案上刷了一下后。
那蜂窝状图案才「滴」的一声,向下翻转,露出上下楼的按钮。
与此同时,电梯门悄然打开。
花满楼迈步走了进去,再次刷了一下卡后,按下了负二楼层的按钮,电梯门才关上门开始下行。
嘎吱吱!
随着电梯启动,机扩声再次响起,墙壁暗门自动合拢,山水画也恢复了原状。
若不是在一旁看着,或者早就知道,根本没有人能够想到,这里竟然还有这么一个隐蔽的电梯。
两分钟后。
负二楼的电梯门悄然分开,从中走出一个拎着背包,脸色苍白的中年男子。
这负二楼分明是一个地下停车场。
可诺大的停车场里却只停了一辆挂着帝都守备车牌的战狼车。
看到中年人出来,正在驾驶位上听歌的平头青年,连忙下车,一溜小跑的打开后车门,恭敬的问道:「宁守备,咱们是回府?还是回守备府?」
「回家!」
被称为宁守备的中年男子坐在后排,面色疲惫的闭上眼睛沉声道。
「是!」
平头青年回到驾驶座上,打着火向停车场外驶去。
一个小时后,车子驶进了一座巨大的庄园之中。
光是从庄园的大门开到他所居住的独栋别墅,竟然都足足行驶了五分钟。
「小虎,我今天不出门了,你回去吧,明早再来接我。」
宁守备拎着背包直接下了车,冲着平头司机吩咐道。
「好的。」
小虎应了一声,掉转车头向庄园外驶去。
「老爷,你回来了。」
宁守备刚进别墅大门,一个气质高贵典雅的中年贵妇就迎了出来。
「嗯,瑶儿怎么样了?」
宁守备脸色憔悴的问道。
中年贵妇黯然的摇了摇头:「范国手来看过了,他也是无计可施。」
宁守备脸色一白,惨然道:「连他都没办法,难道咱们的瑶儿就永远醒不来了吗?」
中年贵妇声音哽咽着道:「范国手和其他医师说的都一样,瑶儿的魂魄没了,即便是他的师父鬼医圣手来了,也不可能唤醒瑶儿的。」
「胡说八道,人没了魂魄怎么能活?我看这个范国手,也是个欺世盗名之徒,根本没有什么真本事,别听他胡说八道,就算是访遍天下名医,我也一定会救活瑶儿的。」
宁守备脸色铁青的怒喝道。
中年贵妇似乎对他极为畏惧,见他发火,顿时噤若寒蝉,悄悄抹着眼泪,不敢再吭声。
范国手都说了,现在女儿就是个活死人,根本不可能还有再醒来的可能。
只是自家老爷,一向最疼这个女儿,根本不愿意面对这个现实罢了。
「好了,我去看看瑶儿,你去忙你的吧。」
宁守备语气冷漠的丢了一句话,就拎着背包上楼去看女儿。
「哎!」
中年贵妇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后转身去了厨房。
两人成亲已经二十多年了,平日里相敬如宾,表面上似乎很恩爱。
可唯有她知道,这个同床共枕的男人一点都不爱她。
之所以跟她成亲,也只是因为两人背后的家族需要联姻而已。
这种因为利益而维系的婚姻,谈爱情,实在是太奢侈了。
或许,唯有他们共同的生命结晶,才能唤起这个男人内心仅有的那一丝温情。
二楼,一个头发干燥枯黄,面容精致如天使般的女孩正静静的躺在床上。
若不是她那若有若无的呼吸和微微起伏的胸膛,看上去就宛若一个死人。
宁守备坐在床边,握着女孩那纤瘦苍白的手,垂着头无声的哭泣着。
嘴里轻声的呢喃道:「瑶儿,对不起,若是早知道会这样,不管你如何撒娇,爸爸也不会答应让你去执行任务的,爸爸错了,都是爸爸的错啊,你早点醒来吧……」
女孩名叫宁轻瑶,是他最小的女儿。
和其他家族动辄三妻四妾,膝下子女无数不同。
他身为血衣楼的总楼主,还是